妄徒将六笙小心放下,而后便握着她的手一直低声说着安抚的话。
而既白则被鸠夜阻挡在门外,透着门缝看着里面妄徒与六笙亲密紧握的手。
然而,现在既白已经顾不得什么吃醋,他只关心六笙安危,孩子…一想到极有可能已经夭折的孩子,既白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鸠夜冷笑:“只关心孩子么?”
既白桃眸暗了暗:“不。阿笙很在乎那个孩子,若是醒来发现孩子没了,阿笙会伤心。”
鸠夜到嘴嘲讽的话不由自主咽下去,最终冷哼了声:“哼!孩子自然不在话下。一会你帮王兄操办大婚事宜,今日入夜,拜堂,若出一点差错,我便不给解药。”
既白桃眸刺痛,最终点下头。
他不敢赌鸠夜对阿笙的深爱,他不敢赌就算他不让出阿笙鸠夜也会救她,在阿笙生命面前,男人胆小的可怜。
这时,被鸠夜喊过来的鬼一带着既白去前殿开始布置大婚礼堂,而转了一个弯的鸠夜,神情立马变了:“快!把鬼界所有的毒医书籍还有药材全部搬到我殿中。”
一个鬼奴听后惊了下,连忙去办。
鸠夜一个人转动轮椅走在回殿的路上,红眸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半日后,鬼界的无数个角落里依旧有无数个落魄人为了一个馒头,一杯干净的水争得头破血流,然而此刻的既白比他们高贵不了多少。
失去她,他一无所有。
“大人,这件东西摆到那里。”六十六鬼卫驱散大殿内的鬼奴,亲自上阵布置喜堂。
其中三十三拿着一个天青色江南烟雨老客支舟的半人高大花瓶对既白问道。
既白指了个地方,三十三放了过去。
因为既白从不主动说哪个东西放哪里,所以鬼卫们都问他,既白在这无数个问题内,清醒而残酷再次认识到女人即将离他而去的事实。
但!这些比起她的性命都算不得什么!只要她还活着,想起鸠夜的威胁,既白再次尽心尽力布置起喜堂,只是这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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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六笙寝殿不远处的一个寝殿,鬼奴们捧着满满一怀书籍或药材进进出出。
敞开的大门不时传来男人恼怒的声音:“不表示这本!”
“也不是这种!拿出去,别占地方。”
掌管殿内一切事宜的鬼奴小心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若要研发新药,也待明日,今日便先睡下吧,您的腿长时间坐在轮椅上受不了。”
鸠夜不耐烦挥开他:“滚开,不要妨碍我,不然砍了你的头!”
鬼奴闻言,立马摸了摸脖子不敢再说。
殿下这是怎么了,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