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弄脏了我的礼服,正无措呢,秋小姐看我可怜,便带我上楼,让我换上了这套。”黎玉姿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道。

秋老爷子爽朗地笑了笑,对黎玉姿招了招手,黎玉姿走过去,秋老爷子点了点头,道:“看来我家兰兰很喜欢你。”

黎玉姿微微有些楞。

“这身礼物她很喜欢,总会随随便便送人?毕竟她有不少不是很喜欢的礼服。”

“而这身礼服,也确实与你的气质很配。”

黎玉姿有些怔楞,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礼服。

……是这样吗?

“而且,我们家兰兰有些霸道,自己的东西哪里会随意送给别人呢?”秋老爷子笑了笑,十分了解自己的孙女,“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跟她说,这身礼服洗好后还给她?”

黎玉姿点了点头。

“那她是不是说的很不好听,大致意思就是不要这身礼服了?”

黎玉姿又点了点头。

秋老爷子满是笑意地说道:“那是她真的喜欢你,想要跟你做朋友,就把这个当做送你的礼物,但是她嘴又笨,性子又别扭,不会说话。”

“小姑娘,你愿意和我家兰兰做朋友吗?”

“她真的很喜欢你呢。”

黎玉姿愣了愣,脸颊有些发红。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朋友了。

因为黎子寒,因为黎羽裳,同龄人都不愿意接近她,有那么几个跟她说两句话的,也会被黎羽裳警告,所以她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

现在,她终于有朋友了吗?

黎玉姿重重地点头,眼睛里写满了坚定,“我也想……和她做朋友。”

“我也很喜欢她。”

秋老爷子眼睛里满是笑意,只觉得自己替孙女完成了一桩心愿,他毫不犹豫地跟黎玉姿说道:“走,我们去找兰兰。”

黎玉姿重重点头,眼眸不自觉地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秋兰珊。

黎羽裳看着黎玉姿和秋老爷子的背影,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心里满是嫉妒和恼怒。

——凭什么是黎玉姿?!凭什么黎玉姿能搭上秋兰珊?!凭什么?!!

头发上有红酒落下,更是让黎羽裳心底的火越烧越旺。

——凭什么?!凭什么?!!她明明一点都不比黎玉姿差,凭什么他们只看得到黎玉姿?!

黎羽裳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孙雪柔胆战心惊地举起一个手帕,磕磕巴巴地说道:“……裳裳,擦一下吗?”

黎羽裳直接将她一推,满怀怒火和压抑地低吼道:“——滚!”

而就在黎羽裳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柱子和一些养的郁郁葱葱的高大植株,而在这些后面,有两个椅子,椅子上有两个姑娘。

其中一个姑娘,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什么。

“韵韵,你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赵学长心里也是喜欢你的,他为了你做过很多事,现在你也是时候去展现一下对赵学长的感情了,赵学长还等着你去解救啊!”

“我知道韵韵你心善,你不喜欢跟人起矛盾争端,但是秋兰珊她得寸进尺啊!你看她都把赵学长逼成什么样了?你再不站出来,让秋兰珊知道你的态度,那秋兰珊就更有恃无恐了啊!赵学长就被秋兰珊困住了啊!”

“韵韵!”

杨希雅苦口婆心地劝着,柴琴韵心里嗤笑,在人家生日宴会上惹事,自己不敢去就蹿腾她去,这杨希雅脑子是怎么长的?她看起来就这么像个傻白甜。

虽然她也确实在表演一个傻白甜,但是杨希雅不能这么侮辱她脑子啊。

柴琴韵心里冷笑,面上却只作出一副犹豫、忐忑、惧怕、不安的模样,也不需要说些什么,就足够杨希雅把一切都脑补出来了,而柴琴韵则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不远处,听着那飘过来的几句话,围观着一场活灵活现的大戏。

当事人她认识,是黎玉姿。

她和黎玉姿,都说不上是谁更惨一点。

黎玉姿虽然父母恩爱,疼她宠她,但是早早地去了,现在她叔叔当家,可以说是包藏祸心;而她家这边,她爹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娶一个,娶一个生一个,明争暗斗是少不了了,一家子格外热闹。

也因此,柴琴韵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社会大道理,当初她看黎玉姿可怜,还提点过一句,结果那姑娘当时是个真傻白甜,愣是握着拳头要跟她打架。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柴琴韵还是记得当初那件事,也把黎玉姿这个名字记得死死的,就等着看黎玉姿自打脸的那一幕。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傻白甜终于长了智商,成功进化了?

柴琴韵扬了扬眉,即使在声音断断续续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着看完了这场大戏,看到黎玉姿功成身退,看到那些找茬的气急败坏地搞内讧。

柴琴韵看的兴致勃勃,那一批人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失望。

不过……

当年的傻白甜小可怜终于进化成白莲花鬼见愁了,或许可以商量商量合作的事?

当然,还得再考察一下。

她们的目标有异曲同工之处,也都无人扶持孤苦伶仃,或许可以成为最牢靠的盟友也说不定。

柴琴韵想着黎玉姿的事情,杨希雅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些话她都没往耳朵里进,杨希雅一直等不到她的回应,终于受不了了,抬手推了推柴琴韵,眉宇间难掩暴躁地说道:“韵韵!韵韵!!”

“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有没有听进去?!”

柴琴韵被她一推,自然回过神来,闻言只想翻白眼说老子什么都没听,但还是做出一副不安又无助的模样,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是,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