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手表，离两人约定的还有十分钟。陆修远趁这个时候下车给苏清越买了杯咖啡，按照她的口味无糖无奶。倒是给自己买的时候，陆修远要了个加奶加糖的。

“是给女友买的吗？”店员拿着杯子问道。

“恩。”陆修远答应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自在。

“好的，请稍等。”

几分钟过后，陆修远拎着袋子从店里走来，当他回到车上再次看手表的时候，离二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五秒钟。而这时，苏清越从校门里走了出来。

刚刚好，一点也没晚。

陆修远打开车窗冲苏清越招招手，她在看到他的时候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今天工作怎么样？”苏清越上车后问道。

陆修远将手中的咖啡袋子递到苏清越手里，“给你买的，美式。”

“谢谢。”苏清越结果牛皮纸袋子，从里面拿出杯子，但当她看到杯子上写着的内容的时候，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陆修远的目光从后视镜上移了过来，有些疑惑。

将两杯咖啡都拿在手中，苏清越将上面的字转向男人所在的方向。

美式咖啡上写的是“约会顺利”，而卡布奇诺上写的是“祝小仙女越来越美”。

一瞬间，陆修远感觉他从头到尾都尴尬到无法见人。

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追求苏清越了，但也不是现在就直接露老底啊！

“应该是……”

还没等陆修远的话说完，苏清越笑着将那被卡布奇诺放在陆修远那边的杯架上，“你喜欢喝甜的，看来这杯是你的，给陆仙女放在这里了。”

苏清越只字不谈自己手上那杯“约会顺利”。

陆修远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有点怅然若失的。其实如果他们今天吃的这顿饭是约会餐，那也挺不错的……

崔秘书不愧是最优秀的秘书，他通过自己的人脉拿到了鲭的两个位置。然后在陆修远即将到达店里之前将订餐信息发给了他。

于是，将车子停好，陆修远带着苏清越走进了一间日式庭院。

刚一入门，穿着和服的服务员接待了两人。跟随着她的脚步，他们穿过一条长廊，旁边就是由专人设计的日式庭院。添水一下一下敲击着石头，禅的思想贯穿着整个院落。

“我今天倒是跟你来开了开眼。”苏清越落座后，环顾了一圈房间。

陆修远其实也是表面淡定，他除了必要的商业交流外，私下里也挺接地气的。

二人吃完了一顿颇有仪式感的饭菜，聊乐聊最近做的事情，陆修远对苏清越设计的人工审核系统表示了赞赏。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都是怎么运转的。”陆修远称赞道，“你做的应该远不止这些吧。我了解了你的设计，这还不是全部，对吗？”

陆修远不懂电脑编程，但这不妨碍他的眼界。远路集团这些年正是因为陆修远得天独厚的眼光，投资了不少有潜力的公司，才走到现在。

“你不是说过你不懂编程吗？”苏清越捧着茶杯，挑眉看向对方。

“但我又不是不了解你。”说完这句话，陆修远顿了顿。

苏清越看了一眼陆修远，这让陆修远自己觉得，他在对方眼中就是个毛头小子。明明相差十岁，可在这其中，他看起来才像是年龄小的那一个。

毕竟苏清越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她独立、自信、大方。陆修远虽然远离上流社会的圈子，可这不代表他不了解。他见多了希望借助身体、容貌、风情得到权力、金钱、地位的姑娘们了。可苏清越不同，如果得到一块面包的代价二选一，一个是美色的捷径，一个是付出无数汗水的辛劳。陆修远相信，苏清越会选择后者。

这个姑娘从不将女性权利挂在嘴边，但她身体力行地表示着，她作为女性的优秀。

“好吧，你确实了解我。”苏清越耸耸肩，“这是我设想的一个前期，我希望在之后的工作中将这一点深化，让这个程序能够完全分辨出人类复杂的情感语言。”

“你有意向把它放到机器人身上吗？”陆修远知道苏清越一直对人工智能非常感兴趣。

“不，暂时不。”苏清越垂下眼眸，“尽管现在中国的人口红利慢慢过去，人工费慢慢上升，但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用全面用机器人代替人工的地步。我们需要研究机器人，而不是现在就将机器人完全投入使用。更何况……”

苏清越说：“科学家们现在仍然在讨论仿真机器人的道德伦理问题，这一点是每个研究人工智能方向的人不可避免的一个大问题。而我，现在对此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决定，所以我决定，还是先等等。”

苏清越创造出来阿蛋，但她从一开始就将阿蛋定位为辅助机器人。

有时候，科学的发展需要一些束缚。

就像她之前查阅过去新闻时看到的一篇报道，一位基因科学家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的基因做了改变。

苏清越一直将这件事情记在笔记本上以此来警视自己。她想要研究出对这个国家有利的东西，而不是这种有害的事情。

吃完了饭后甜点，两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此刻天已经黑了，本应是回家的时候，却因为苏清越的一句话将这次“约会”延长了不少。

“我挺爱吃日料的，但似乎是这里太过高档，我有点没吃饱。”苏清越摸了摸肚子，“有兴趣去吃点别的吗？”

陆修远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走，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环保行动下的京市，已经很少能见到露天的大排挡了。但在不少老饕那里，总能知道哪里有最美味的夜宵。

陆修远在开车前打电话给了一个朋友，问到地点后也不犹豫，直接带着苏清越前往。

于是，刚才还在一千多一位的高档日料店吃饭的两人，转眼就坐在路边摊上撸起袖子抱着卤羊蹄啃得正香。

选取宁市的羊蹄清理的十分干净，连羊蹄两指中膻气的部分也被切掉了。将干净的羊蹄放入用各种香料熬制的卤汤中，中火慢炖，最后小火入味。出锅时，炖的酥软的羊蹄放在盘中，浇上一勺加了蒜末的醋汁，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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