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兰听了卢吉的话,仿佛忽然之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嘴巴依旧微微张开着,喉咙里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高利贷?什么情况?”安长埔一听到这三个字,神色顿时更加严肃起来,要知道,高利贷本身就是违法的行为,平日里接触过、听说过的,因为借高利贷而遭殃的人不胜枚举,若说鲁民因此而惹上了什么麻烦,那他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的。
卢吉却并不回答安长埔的问题,似乎他只是想把鲁民借高利贷这件事情捅破,又不想经由自己的嘴巴来把事情和盘托出,听安长埔这么一追问,他侧着脸直朝丁木兰看,摆明了表示丁木兰是知情最清楚的那个人,关于这些事情问她准没错。
安长埔和秦若男把目光都投向了脸色难看的丁木兰,丁木兰脸上的涨红终于消退了一点,她略有些责怪的瞥了一眼和自己隔着鲁安菊并排坐着的大女婿,讷讷的对两名刑警说:“鲁民跟人家借钱的事情,我是知道,不过那钱我之前也问过他,他说都还完了,早就还完了,我不是有意想要隐瞒,是我觉得既然都过去了,提也没有什么用,横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谁说爸把那笔钱还完了!据我所知,他可还没还完呢!”卢吉不等丁木兰说完,急急忙忙的插嘴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我丈人还欠着人家差不多三五万块呢!眼看着到下个月就该到期了,到时候还不上,钱数还得往上翻!”
鲁安菊就只管自己抽抽搭搭的哭,对卢吉和母亲所说的话不做任何反应,倒是丁木兰,听卢吉这么一说,仿佛一下子被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卢吉,整个人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丁大姐,鲁民之前是向什么人借的高利贷,这个你知道么?”安长埔问丁木兰。
丁木兰缓慢的摇了摇头,看上去她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方才卢吉那一句鲁民并没有把钱还完,对于丁木兰而言,可能比雪上加霜更加严重。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让我问的,我问多了他就急,就往外跑,一跑就是多少天也不回来,所以我一般都不敢问,我知道他借了高利贷,还是因为他回来问我家里还有多少存款,我才从他嘴里知道的。”丁木兰一边说,身子一边瑟瑟发抖,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哭,不知是极力隐忍着,还是这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把她打击的连哭都来不及。
“你有没有问过鲁民,他借钱是为要干什么?”
“问了,他说为了做手术。”
“手术前不是用卖掉他父母的墓地换来的钱来支付么?为什么他又要去借高利贷?”
这个问题,丁木兰又答不上来了:“我不知道,他没告诉过我卖地得了多少钱,也不让我知道手术需要花多少,就连借了多少钱的高利贷也不跟我说,回来问了我一次家里存款的事就走了,等后来再回来,我问他钱的事解决了没有,他说都解决了,不要我管,所以我才以为他都还清了。”
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丁木兰几乎带着哭腔。
“警察同志,我倒是听我丈人说过他是跟谁借的高利贷!”卢吉听了半天,见丁木兰什么也答不出来,又在一旁急不可待的插言。
“哦?那你说说?”安长埔倒是来者不拒,只要能够提供出相关线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