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王谷兰好像挺害怕她丈夫的,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匡满给她端了豆浆和油条过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惊喜来形容,”安长埔也有同感,“估计平时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好的待遇。”
“刚才匡满没承认自己曾经去蓝月亮酒吧和邵慧艳发生过冲突,怎么不追问一下?”秦若男刚才就听出匡满有所隐瞒,但见安长埔没有吭声,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自己的打算,所以也没有盲目开口。
果然,安长埔的确有所考量:“是啊,虽然我们从蓝月亮酒吧老板那里听说关于匡满去过的事情,但是这也只是酒吧老板的一家之言,没有其他途径的验证之前,我怕冒冒失失的说出来,反而给了匡满否认的借口。刚才短时间的接触,你不也看到了么,匡满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心可不粗,咱们不能对他太过于掉以轻心。”
秦若男点点头,盘算了一下:“那咱们就先去储蓄所吧,看看那边怎么说。”
两个人离开匡满家,直奔匡满和王谷兰之前提到的那家他们有熟人的储蓄所,因为时间比较早,储蓄所刚刚上班,还没有什么人,安长埔和秦若男表明身份和来意之后,储蓄所的工作人员立刻帮忙叫来了那个认识匡满夫妇的储蓄员,以及当日值班的那个保安。
在和这两个人谈过之后,基本上可以确定,匡满夫妇在事情的大致经过上并没有隐瞒什么,那天的确是邵慧艳拿着匡满的银行卡到这家储蓄所,试图通过atm自动提款机取钱,在机器两次提示输入的密码有误之后,邵慧艳显得有些不安,这引起了一旁保安的注意,刚要走过去询问情况,邵慧艳连银行卡都没有退出来,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随后不到两分钟,匡满夫妇就赶来,找到他们在这家储蓄所的熟人,说家里失窃,身份证也丢了,希望熟人能帮他们挂失在这家储蓄所开的那三张银行卡,结果发现其中一张随着钱包被偷走的银行卡居然就在银行里,于是向保安询问了事情经过,急急忙忙的赶去附近的另外一家储蓄所,想看看能不能赶得及要求挂失那里的两张银行卡。
“那天的事情我记得我特别清楚,那个男的当时气的呀,脸都变了颜色了。”当天的值班保安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挺爱说话的样子,在向安长埔和秦若男讲述完自己当天如何细心发现邵慧艳不对劲的过程之后,他又忍不住评价起匡满夫妇来,“一听说钱差一点就被人偷取走了,当场就暴跳如雷的把他老婆给骂了一顿,他老婆吓得都快哆嗦了,啧啧,那女的一看就是好脾气,平时被她老公给骂惯了的,这要是我老婆,我敢跟她嚷嚷一句,她能回家把我们家房子都给拆喽!”
说着,他咂咂嘴,也不知道是在感慨自己家老婆的暴脾气,还是对方老婆的软性子:“那天要不是我们提醒他赶紧去另外那家银行去挂失其余两张银行卡,他的脾气还不知道要发到什么时候呢!反正啊,我一个男人站在旁边看他发脾气,都觉得心里有点儿突突,想想他老婆的日子估计也不怎么好过!”
“你就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了,这要是你们家进了小偷,把银行卡啊证件啊什么的都给偷走了,你能不急?你能不火气大?这都是人之常情,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呢!”匡满和王谷兰的那位熟人是个和保安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朋友的维护,她听了保安的讲述之后,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保安被她说了一句,脸色讪讪的也不再吭声了,安长埔见状,便开口询问了一下当日匡满和王谷兰离开这家储蓄所之后是打算去哪家另外的储蓄所办理挂失业务,匡满夫妇的熟人倒是爽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之后,他们又调取了当日的银行监控录像,确认了邵慧艳和匡满夫妇的的行踪,并且根据录像当中的时间确定,他们三个人前后仅仅相差了一分四十秒而已。
“我那天也说,匡满和王谷兰他们俩要是再早那么一步到,就正好能把那个小贼给堵个正着了!”他们的熟人在从监控上看到具体的时间差之后,惋惜的感慨,“不过也还算是幸运,没让那个小丫头知道他们的银行密码,要不然的话呀,这两口子指不定得损失多少钱呢!”
虽然安长埔他们不方便具体的去打听,但是从谈话的过程里还是听得出来,匡满家虽然看起来家境平平,实际上还是颇有些积蓄的。
在离开这家储蓄所,到相距不远的另外一家银行储蓄所了解情况的路上,安长埔对秦若男说:“其实想想也能料想得到,咱们俩刚到他们家的时候,王谷兰不是已经说了么,匡满养了三台货车,她自己在超市里承包货架,如果不是有些本钱,也不可能做得成这两样事情。”
“问题在于,想推断匡满夫妇和邵慧艳之间有多深的怨仇,要看邵慧艳到底从他们手里偷到了多少钱。发现东西失窃之后,匡满和王谷兰第一时间选择到银行挂失银行卡,那至少说明在丢失的东西里,银行卡是最有价值的,所以就看下一家储蓄所里邵慧艳有没有得手了!”秦若男对邵慧艳当日的收获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