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埔本来还因为秦若男私自行动的事情有些不太高兴,一听说她要跟自己交代这几天的发现,也只好把其他情绪都暂时抛在一边,对秦若男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邵慧艳遇害那天晚上,在离开蓝月亮酒吧上了子扬开的那辆黑色轿车之后,两个人还曾经去过另外的一家夜店,这件事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什么程度了?”秦若男问安长埔。
“秦子扬倒是交代过,说他和邵慧艳一起去了一家叫做水吧的地方,具体的地点他因为三唑仑的不良反应,一直回忆不起来,只说当天晚上本来也是邵慧艳给他指路,带他去的。但问题是墨窦对c市的酒吧和夜店的工商注册信息进行过调查,没有一家酒吧叫做‘水’或者‘水吧’的,所以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有待查证。”安长埔说。
“假如我提供的信息你信得过的话,那家夜店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一些了。当天晚上子扬和邵慧艳一起去的夜店名字是一个英文单词,叫做‘liquid’,意思是液体,我和钟翰到那里去摸了两次底,听到不少年轻人都习惯性的把那里叫做‘水吧’,估计邵慧艳本身文化程度有限,并不知道那家酒吧的名字该怎么念,所以就人云亦云的把那里叫做‘水吧’了。”
“你能确定么?”
“能,我撤出调查的时候咱们已经找到了冉宏达名下的那辆黑色轿车,我知道车牌照,托了一位交警队的熟人,帮我查了一下行车线路。时间有限,我没有详细的去掌握当晚子扬开车走过的路线,只知道他们从蓝月亮酒吧那里离开之后,又去了另外一片夜店、酒吧比较密集的区域,所以就让钟翰帮我一起到那条街上的店里逐个排查,最后锁定了那家‘liquid’。”
“你稍等我一下!”安长埔认真的听着秦若男的讲述,等她说完是如何锁定目标酒吧之后,示意她停一下,自己急忙起身去拿了记事本回来,把秦若男收集到的信息记录下来,“关于那家酒吧,你还了解多少?”
“那家酒吧和之前咱们去过的蓝月亮绝对不是同一个类型的,除了经营规模更大,人气也更旺之外,这家‘liquid’里面的顾客人群和状况也更加混乱一些,顾客人群里,像邵慧艳和她那些狐朋狗友一样的社会闲散人员居多。”
安长埔一边做记录一边问:“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我还有一个猜测,但是还没有机会去证实。”秦若男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心里的一个尚未得到证实的判断说出来。
“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你把你的猜测告诉我,我们会去帮你调查清楚的。”
“我怀疑邵慧艳生前可能参与过毒品交易。”
“理由呢?”
“咱们之前走访调查的时候,从邵慧艳的那些社会朋友那里得知,邵慧艳生前和那些人在交往过程中经常出手很阔绰,花钱大手大脚,但是她的家庭状况并不是特别的富裕,父母经营小吃店,也没有给过她很多的零用钱,那她的开销那么大,钱是从哪里来的?在发现尸体之后,赵法医对邵慧艳的尸体进行了检查,结果证实她生前服用过摇头丸,刚才你也提到了,子扬在当天晚上也被邵慧艳下过三唑仑,她还随身携带有致幻蘑菇橘黄裸伞,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巧合而已,至少可以证明邵慧艳是一个随身携带着各类毒品的人,你试想一下,一个家境一般但是花销很大的年轻女孩儿,随身还携带者毒品,并且她自己还服食摇头丸,这几种情况综合在一起,会是巧合那么简单么?”
秦若男的分析让安长埔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思索着,最后觉得她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依据,便点点头,说:“你考虑的有道理,这件事以后就交给我处理吧。若男,咱们两个合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我个人而言,你的为人我是很信任的,所以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我也相信都是你的真心话,你不是那种会为了徇私而公然违反纪律的人,但是不管你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有多么的光明磊落,也还是要记得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不必要的嫌疑和非议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秦若男面无表情的默默的听着,没有吭声,末了只说了一句:“今天我跟你说的,你都当做没有听过,邵慧艳是不是参与过毒品交易的事情也是你自己觉得有可疑才关注的。我之前或者之后的任何行为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记得这件事就行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之前要是说你放不下是因为秦子扬被收押,所以你担心着急,现在秦子扬的嫌疑已经减轻了不少,你之前提醒我的关于邵慧艳颈上瘀痕的对比也起到了作用,现在你难道就不能别再插手,别给自己找麻烦了么?”安长埔没有办法理解秦若男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