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脑的伤一样,都是钝器击打造成的。”赵法医一扭头,看到秦若男有些震惊的表情,开口对她和安长埔做个说明,“现在想要辨认出来恐怕有些难度,
不过回去之后尽力恢复一下,用来辨认还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张俏的尸体被淋汽油焚烧过,让咱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查明身份,这一次的受害者脸被整个砸烂了,会不会也是出于这种目的?”秦若男问赵法医。
赵法医摇了摇头:“这个我可回答不了,我只能把尸体可以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你们,至于凶手的想法,那就得你们自己调查的时候去找答案了!”
“为了拖延时间,让咱们不容易查明死者身份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如果单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凶手没有选择像上次一样把人丢弃到荒郊野外去点一把火焚烧掉,而是选择了垃圾填埋场这种地方呢?”安长埔思索片刻之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凶手确实是同一个人,因为上一次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雷雨扰乱了原本毁尸灭迹的作案计划,所以这一次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故技重施?”秦若男听出了安长埔没有直接讲出来的想法。
安长埔点点头:“我确实有这个怀疑,但是又不能断定,也或许我想多了,这具女尸的脸之所以被砸成这个样子,有可能只是单纯泄愤,咱们之前也处理过因为心中带有怨恨情绪所以对尸体进行残骸的案例。”
“赵法医,今天晚上看来得辛苦你了,明确死者身份可就全都仰仗着你的检查结论呢。”秦若男客气的对赵法医说。
“没关系,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我倒是希望你们在过来之前最好都是吃了饭的,否则看完尸体万一坏了食欲,今天晚上开夜车的时候可就吃不消了!”赵法医从事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工作,早就对这样的生活节奏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是什么负担,反而还和秦若男开起玩笑来。
秦若男现在已经从乍看到尸体时候的震惊中缓了过来,被赵法医这么一调侃,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抛开女性比男性胆小的天性不说,单是看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距应该不算很大的同性被人残忍的杀死之后又砸烂了面孔,截断了双手,还剥离了所有的衣物,这么赤条条的抛弃在荒郊野外的垃圾场,就足够让任何一名女性感到心中寒意顿生。
赵法医和秦若男说话的时候,安长埔的目光也落在了秦若男的脸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脸色的变化,看到她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开口想要询问她晚上有没有来得及吃饭,犹豫了一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走去另一旁找其他同事去了。
的确就像赵法医说的那样,刚才来的路上,因为没有来得及把刚做好的晚餐吃下肚,秦若男还有些饥饿感,现在看过现场的状况,虽然不至于产生恶心呕吐之类的不良反应,她也确实变得胃口索然起来,等她和赵法医说完话回头去找安长埔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去别处忙碌开了,只好有些不是滋味的悄悄叹口气,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处理完了现场,尸体被运回到法医实验室去进行尸检,其他人在结束拍照取证等工作之后也纷纷开车回公安局去,安长埔和秦若男也不能例外,在这个时间段发现了死者,通宵达旦是免不了的,他们对此都没有任何的异议或者抱怨。
尽管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相处的有些别扭,这么久以来磨合出的那种默契倒没有变淡,回到公安局之后,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分工任务上的观点一致,一个人去核对最近的失踪女性报案信息,另一个人则负责筛查弃尸地点附近的监控设备记录下来的影像资料。
秦若男负责的是筛查监控录像,由于那个路段十分偏僻,到了傍晚之后,随着天色变暗,路上的照明设施很不完备,加上监控设备也有一定的年头,不够先进,所拍摄下来的影像清晰度并不理想,只能依稀进行辨认,无法看清楚图像中的每一个细节,这也让秦若男的筛查工作变得更费神了不少。
安长埔那边的情况比秦若男也好不了太多,由于不能够确定死者是否来自于c市本地,他除了收集关于市区和周边县区、乡镇的报案信息之外,就连周围的其他邻近城市也不能轻易放过。
等他把能筛查出来的信息都整理好,发现秦若男正皱着眉头盯着屏幕看,脸凑得很近,好像恨不得一头钻进屏幕里面去一样。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他用手推着办公桌,坐在椅子上滑到秦若男身旁。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还凑得很近,秦若男起初也没有在意,等她把注意力从屏幕上移开,看看同样凑过来看显示器的安长埔,才忽然意识到两个人挨得很近,连忙把椅子朝另一侧移动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