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咱们到底有没有必要去找尤弘图谈谈,虽然这个蓝玉很巧合的拥有一间别墅和一款与嫌疑车辆同款型的豪华轿车,但同样不能因此就排除尤弘图的嫌疑,尤弘图身上有太多附和我们想要找的那个凶手的特征,唯一欠缺的不过就是他的名下没有与嫌疑车辆的车型相符合的轿车,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不能通过别的途径获取。”安长埔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算了,原本我是想,假如尤弘图和蓝玉有可能相识,咱们还有必要通过他侧面的打探一下,但现在看来,这种打算容易得不偿失,还是算了吧。”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秦若男在听安长埔讲述自己想法的时候,也对这件事有了一番思索,“我现在反而不是那么怀疑尤弘图了。”
“怎么说?”
“的确,他是目前身上所能找到嫌疑之处最多的一个人,让咱们想不注意都不可能,但我又忍不住想,我们这一次遇到的凶手可能是一个心理上的变态,但是并不是一个莽撞粗暴的人,这一点从凶手对车进行的伪装以及三次弃尸玄色的方式来看都能够得到证明,假如这个人真的是尤弘图的话,你觉得一个如此煞费苦心的凶手,会对三个能够查得出来与自己有关联的女性连续下手么?”
“你说的有道理!假如不是这三起案子的凶手实在是太不走运,从第一次试图焚尸灭迹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雨和雷暴,有可能到现在咱们都还没有发现这一系列的命案呢,至少也不会发现是三起有关联的,带着变态气息的连环命案。以凶手的作案手法和风格,没道理在尸体已然被发现之后还不改变策略,继续冒险行事,除非,要么他已经想好了跑路的途径,要不然就是他想好了怎么把嫌疑引向别人,把脏水泼到其他人的身上。”安长埔咕哝着,声音越来越轻,眼睛里面却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我现在对蓝玉这一家人更好奇了。”
秦若男与他不谋而合:“我也一样。假如不是我们之前留意过车主信息,方才恰好看到了蓝玉的名字,到现在我们都根本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同时具有‘别墅’和嫌疑车同款‘豪车’这两个关键要素的人。”
离开别墅区,他们直奔公安局,第一时间找到程峰,把他们的想法向上级作了汇报,提出了大胆的假设,以及侦查方向可能需要做出的改变。
程峰对他们汇报的内容也很感兴趣,尤其是这个神秘的女富豪蓝玉,在购置了别墅、豪车之后,一口气交了七年价格不菲的的物业管理费,转眼却又去了国外,这么多年不曾回来居住过,这确实让人很难不感到好奇。因此,程峰对安长埔和秦若男接下来的工作方向也表示同意,并且通知了田阳他们,全力以赴协助安长埔他们进行调查。
得到了上级许可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率先对蓝玉名下的车又进行了二次核实,确定这名六十岁的女性名下确实有一台与嫌疑车辆同款的白色高级轿车,购买时间与购置别墅的时间相差不远,在购置了这两样之后大概半年左右,蓝玉便和丈夫一起,以投资的形式,把原本设在国内的生意外兑折现之后,换了大额汇票搬去了境外定居,两个人都没有取得他国国籍,只是以永久居留的身份定居海外。
为什么两个已经打定主意要移居海外的人,还要在离开之前购置昂贵的房产、车辆,预缴那么多年的物业费用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他们的儿子准备的。
蓝玉的丈夫名叫吕志忠,比蓝玉大两岁,两个人育有一子,随了母姓,户籍记录上面显示此人名叫蓝哲,到现在应该已经年满31周岁。当年蓝玉和丈夫吕志忠移居国外,并没有带上儿子蓝哲,安长埔他们也确实没有查到过蓝哲的出入境记录。
这样说起来,蓝哲应该是独自一人留在国内,那套豪华住宅和那辆高档轿车就都是蓝玉买了留给儿子享用的。
可是问题在于,这个蓝哲,到底哪里去了呢?
秦若男仔仔细细的调查过,发现这个蓝哲曾经在几年前有过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的记录,治疗期大概七八个月便得到了许可离开了那里,此后,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个人信息,没有医保记录,没有社保记录,也没有户籍的迁徙变动,仿佛从离开了精神病院之后,蓝哲这个人就无影无踪了。
看样子,有人披上了不属于自己的“画皮”。
问题是,这个人,他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