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女孩却用力甩开她:“我要见我娘!”
说着就把灯握在手里。
在触碰到的瞬间,那温柔的火焰一下子扩大数倍,毫不留情地将她包裹起来烧了个精光,沈桐儿的手内只留下虚无的炙热,导致在殿内此起彼伏的惊呼中愣过很久,才略显愤怒地对庄宇大声说:“你看到了?她不是掌灯使这块料,她死了!”
庄宇的脸色也很苍白,半晌才开口:“没别的选择,这是我们必须要的做的事,即便今天要尝试的是我,我也不能推辞。”
沈桐儿原本还以为他通情达理,原来只是错觉。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念,若叫旁人去理解,着实困难重重。
庄宇疲惫地揉了揉眉头,摆手道:“送沈姑娘去休息吧,散会。”
——
由于沈桐儿的态度还算配合,被安顿的屋子条件也很不错,不禁舒适宽敞,而且未见监视。
她被折腾的胃口不佳,捧着桌上的桃子吃了两口就放下,扶着腹部坐到地毯上的白鸟旁边,难过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庄宇给我不少魂尘,但我没有吃,我想你吃你为我找来的,这样孩子才会知道它有个爹那么爱它……”
白鸟的胸口还有淡淡起伏。
沈桐儿俯身拥抱住它:“我好想你啊……听庄宇说鹿笙是长天原人和异鬼的后代,寿命其实和普通凡人差不多,而且特别孱弱,这次狗急跳墙的伏击我们,也是因为时日无多的关系吧?只可惜他和他的父亲,都失去了长生的希望……”
她喃喃自语的片刻刹那,怀里的白鸟忽然颤抖了下。
沈桐儿瞬间激动地直起腰:“小白?小白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白鸟的颤抖越来越明显,最后缓缓地张开了那只完好的眼睛,无声地回视妻子。
沈桐儿压抑着的难过瞬间爆发,抹掉眼角的泪水说:“还好你醒了,为何你昏迷了好几天……我总便他们说你怎么样都不会出事,其实我好好怕呀……”
“抱歉,我做了个很长很奇怪的梦……”白鸟虚弱的回答。
沈桐儿哽咽说:“别骗我了……以后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
“是真的,我梦见明烛从灯里钻出来……让我跟她走……”白鸟说。
沈桐儿的心顿时抽痛:“怎么可能呢……小白,你伤得太重,脑袋都糊涂了……”
白鸟重新闭上眼睛:“也许吧,但我不会跟她走的,我还有你……”
它这样说完,就渐渐失去了声音。
沈桐儿感觉吸着鼻子喂给它更多魂尘,搂着白鸟的鼻子哽咽道:“真的吗?不管是真的假的,我都不允许你走,别的我都可以失去了,我娘烟消云散,这世间除了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挂念?”
白鸟无法回答。
沈桐儿的嘴角尝到了眼泪的咸涩,低声道:“其实你听得到我说话吧?小白,长天原后裔的首领就是那个庄宇,他当真是不顾一切想要打开天门,这回孩子有掌灯血脉的事破灭了,他的希望一定放在了我的身上,不找到火融膏、去雪山上开天门,他是不会让我走的,但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听话忍耐,我等着你好起来的那一天,再和你一起面对这些尔虞我诈、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谋和欲望,好不好?”
白鸟的眼皮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