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前,陆千秋与梁真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千秋又客气的对梁真道了一万分的感谢,才撑伞下了车。
然后,她目送着那辆白色的小轿车在雨中离去。
此时,雷声响起,黑沉沉的天空中,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往下落,千秋回身往酒店的方向走,情绪也因为这样的天气而越来越低迷。
还没走到酒店的大门口,就见到一些穿速干衣的体型彪悍的男人,远远撑着雨伞矗立在几辆黑色的车身前。
千秋怔在了雨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尚楚,又马上联想到了尚楚的母亲。
(风蜜:是你小时候肥皂剧看多了吧?以为尚楚是道明寺啊?)
那几个撑伞的男人很快就发现了她,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就向她这边跑过来。
陆千秋知道自己跑不了,也根本就没想要跑,这些人的出现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一是尚楚派人来找她,二是尚楚的母亲来找她离开尚楚。
好吧,应该是她多想了,承认她很平凡,的确没给尚楚的妈妈留什么好印象,但平凡也会给她带来另外一种幸运,就是,人家皇后娘娘根本不会在意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劳师动众。
那,就是尚楚在找她,而且已经成功的把她找到了。
想到这里,陆千秋不禁嘲笑着自己,她算什么呢?一个连外表都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是否值得尚楚你这么在意?
那天她当着他母亲的面给了他一耳光,他不可能不生气,做为一个拥有显赫身家的男人,一个什么也不缺含的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他平时在人前都已经够倨傲冷酷了,谁还敢煽他的耳光?除非那人是找死。
可是,她就是那个想找死的人,到现在为止,她才发现其实她根本不了解他,她只是知道,惹 了他,他不可能不要面子,就像她向他要那张协议书,他毅然的,没有半点考虑的告诉她不会给,而且还残忍无情的撕碎了它。
但是,她不后悔,即便是让那天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她还是会煽他那一耳光。
因为她是江一黎!
“陆小姐,我们少爷在等您。”
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朝她淡漠的开口。
陆千秋再次怔凝住了,瞪了瞪水汪汪的大眼……可是,耳边响彻着大雨哗哗下的声音,也许是她听错了也说不定。
“陆小姐,请。”,后面几个男人们齐刷刷的让开了道路 ,刚才说话的那一位,是要为她引路的姿势。
千秋的心情已经说不上来的紧张,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尚楚会千里迢迢赶来a市。
这样的阵仗来找她,难道是来哄她的?
应该不太可能。
走到酒店前台的时候,发现那几位前台服务员都好奇的在打量自己,就好像她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为她捏着一把汗。
到了她所住的那个楼层,出了电梯,又是齐刷刷的几个身穿速干衣的男子, 远远的站在她的房门口。
房门是打开的,千秋觉得自己脚下像是踩着了什么东西,让她的步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敢靠近。
不过很快,陆千秋的这种沉重的心情就被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男子颠覆推翻了,陆千秋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来找自己的,竟然是这个人。
“哈喽!弟妹!”
龙鹏穿了一套烟灰色的休闲装,健帅的身躯慵懒邪肆的靠在房门的左侧,嘴上酷酷的叼着一个烟卷,看见她的时候,把烟气吐出来,夹烟的手挠了挠头发。
“找你,可真不容易。”,他看似抱怨了一声,不过嘴角还在挂着邪笑。
“直男都生气了,两天内我再找不到你,扬言让我以后消失在a市。”
龙鹏向她走过来,打量着被雨淋湿了显得狼狈不堪的她,“你们怎么了?惹他哪了?”
“应该不会是……yu求不满吧?”
男人一阵坏笑后,陆千秋翻愣着眼睛,从他身旁越过去,径直走向屋子。
在自己的房间内,她看到她来时的行李包被翻找出来,虽然并不是被洗劫的样子,但显然是被人动过了,还没来得及回身质问,就听到身后男人嬉皮笑脸的声音。
“不好意思弟妹,是尚楚告诉我把这个先收着的,要找,你找尚十爷质问。”,龙鹏晃荡着手上的身份证,脸上又坏又无辜的表情。
“跟我走吧,麒麟十少的女人怎么能住这么便宜又脏乱的地方?今晚住我那将就*,明早我护送你回h市。”
陆千秋知道自己跑不了,就算是身份证仍在她手里,那个男人想找到她也是易如反掌的,他虽然没亲自来a市找自己,但是这阵仗也不简单了。刚才前台那几个服务员,一定是认为她卖.身给了某团伙,私自跑出来又被团伙头目抓到了。
怪不得今天下雨,原来老天都是有安排的。
当晚,她被龙鹏接进了a市一栋豪华的公寓里,可是夜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昏昏沉沉了一阵,却让自己做了个恶心的恶梦。
梦里丁正拿着一把刀,像钻心一样的用刀在她的脸庞上刻字,刻了什么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刀尖扎进了血肉里,那些字在她的脸庞上永远永远都去不掉了……
第二天一早,龙鹏果真亲自护送她回a市,因为知道是开车回去,千秋早晨没有吃太多早餐,可是车开上高速路的时候她却还是吐了。
也许就是因为吃的不多,越是坐在封闭良好的豪华车里,就越容易晕车,她吐的不多,面对龙鹏时却很尴尬,收起纸袋,对前面的人说抱歉,没想到龙鹏此时却拨打起了电话。
“喂,尚楚,恭喜恭喜呀,弟妹好像是有喜了,恭喜你要当爹地了!”
陆千秋满头黑线,扯不走,也拉不开,真想张嘴朝龙鹏吼一句:你才有喜了呢!你全家都有喜了!
可是终究没吼出去,知道那个男人会听见,她不想让他听到她的声音。
于是,闭眼,假寐,决定一会再想吐的时候,就不再含蓄的吐纸袋里,吐他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