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如鬼附身了一样,他慢慢的起了身,两手撑在女人的上方两侧,俯下头,沿着女人的额头向下亲吻,如膜拜一般,眉毛,眼睛,鼻子,然后是......淡粉色的唇/瓣......
然而,当梁叔的舌头要卷进女人的嘴里时,女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颜敏被这样的亲吻弄醒,刚刚醒来,还有些恍惚,眨着眼睛,看着撑在上方的男人。
“啊!”
颜敏惊叫出一声,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和风建柏还是在年轻的时候,那时她刚刚生下了尚楚,风建柏第一次对她流露出的chong溺的笑容,珍爱的亲吻自己的额头...
可是,面前的这张脸,怎么会是?
下一秒,颜敏想也不想的抡起了手臂,给了面前这张放大的男人脸颊一耳光,“放肆!”
颜敏简直被气疯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让阿楚知道,一定会杀了你的!”
女人又羞又恼,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然后两手掩在匈前,“滚!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梁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梦初醒一般,立刻跪在了女人的面前,开始‘咚咚’的向地面嗑起响头,“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对不起!伯庆不是故意的,绝没有冒犯夫人,亵/渎夫人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
中年男人的脸色惨白,惊魂未定,连嗑了几个响头后,又开始煽自己的耳光,每一声都清脆响亮,“我该死!我该死!我这是做了什么?对夫人做了什么?”
不一会,梁叔不但额头出现了一块红肿,两侧脸颊也红肿起来,一边嘴角渗出血液......
颜敏几步奔到房间一角,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浴袍,匆匆的套上,“别打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我恶心!出去!”
梁叔的动作停止,突然像是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中年女人套上浴袍的背影。
“恶心?夫人觉得伯庆恶心?”
他缓缓的喃喃自语着,然后狼狈的跪着向前蹭了几步,哀伤道:“是我不好!夫人,是我对不起您!我亵/渎了您,伤害了您,您要怎么惩罚我,我梁伯庆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是,您不要生气,也不要因此嫌弃伯弃,赶伯庆离开!我梁伯庆这辈子,甘愿做夫人的牛马,不想离开夫人的身边!”
梁叔的话,让颜敏一诧,也让门口的陆千秋震惊的掩住了嘴。
颜敏回头,复杂的神情看着梁叔,“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仆对自己的心意呢?女人都是最敏感的。可颜敏始终觉得,只要他本本分分,不乱了规矩,那么主还主,仆还是仆,况且有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男人在身边为你鞍前马后,任谁也不会狠心的将他一脚踹开。
直到现在,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简直要被气疯了,也没想过要赶他离开。
看到他把自己打的双颊红肿,额头上那只如鸡蛋大小的包,颜敏的心不禁软了下来,无奈道:“既是不想离开,就该规规矩矩的做事,你可知道,如果被阿楚看到你对我这样,岂是单把你赶走这么简单?”
“是,夫人,伯庆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不敢轻薄夫人...”
梁叔激动的说完,又开始抽自己的耳光,声声清脆响亮,震得颜敏不忍再看。
“好了,你别再打了!快出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颜敏低下头,揉弄着眉心,希望这真是一场梦,早点忘掉才好。
“陆小姐?您在这儿做什么?”
“咣!”
门外的咣当一响,以及姜婶说话的声音,将原本刚平息下来的室内空气再次弥漫起恐慌,特别是听到那句‘陆小姐’,颜敏抬头,慌乱的和梁叔惊诧起来的目光对上。
颜敏来不及多想,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陆千秋居然在门外,她在干什么?难道刚才的情形全都被她看见了?
梁叔毕竟是男人,还是要比颜敏更沉着,双眸寒起,向门口看去...
只听得门外陆千秋温声回答姜婶,“哦,刚才月月说要给我送水果,没看见人呢,我就出来找一找她。”
千秋知道,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让人相信她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事实上她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偏偏是在她要躲开回避的时候,碰上了回来的姜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