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婶的话,尚楚不敢怠慢,换了鞋子后,就直奔楼梯往楼上走,一边问身后紧紧跟随的姜婶,“夫人在房里大概呆了多久了?”
姜婶算了算,“老爷大概是四点半左右离开的,现在快九点了......”
四个多小时。
两人来到颜敏的卧室门前,尚楚敲门,“妈,您睡了吗?”
里面没有人应。
尚楚又敲了两下,“妈!”
姜婶在旁边心疼道:“夫人每天饭后都要喝一碗汤药的,今晚连晚饭都没吃。”
尚楚不作声,又连续敲了几下房门,蹙眉,又问姜婶:“家里有几把备用钥匙?都放在哪了?”
“每个房间都只有一副,先前梁叔离开时没交接清楚,现在都混在一起了,要每一把都试一试。”
姜婶难为情的回答,尚楚也没怪罪,“赶快去找!”
......
姜婶离开后,尚楚一直守在颜敏房门口,来回踱步,偶尔停下来,又敲一敲门,可是,始终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
尚楚急了,觉得母亲应该不是在睡觉,就算觉性再大的人,这么敲门也一定醒了。尚楚思索着姜婶刚才汇报的情况,父亲来了,又是怒气冲冲离开的,想想应该是和那篇报纸的报道有关系,连他都能想到可能是母亲做的,更何况父亲这么精明,也一定查到了。
母亲这一辈子,并不是很幸福,虽然出身名门之家,却婚姻不幸,嫁给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离异后也并不是没有合适的再婚对象,但是母亲只愿苦守一个人,这辈子只认得风建柏一个丈夫,人到中年,患了子宫癌,也有抑郁症的前兆......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尚楚也不会压抑着所有的情绪不发泄,不是对母亲没有怨言,只是沉默的憋在心里,无声的抗议着。
但是尚楚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在母亲面前生气的时候,母亲才会在意,才会听话,才会收敛。
这个人就是父亲风建柏。
“少爷,钥匙来了。”
姜婶拿来了一盘钥匙,里面至少有二十把,连带着其他几个尚家老佣人也跟着上楼来了,担心夫人出事。
尚楚接过钥匙,一把一把的试,没多久,拧开了门锁。
尚楚把门推开,几名佣人也凑上前,但只是停在房门口,不敢往前进。颜敏的卧室很大,一眼望去,房间空无一人,尚楚走进去,发现沙发、chunag上、房间的四角,全然没有母亲的身影。
浴室的门半掩着,尚楚的心不由‘咯噔’了一声,立刻迈起步伐冲进了浴室......
“妈!您怎么了妈?妈!妈!”
卧室里突然传出少爷的惊吼,等在外面的佣人们心想一定是出事了,果不其然,没过十秒钟,大少爷打横着脸色苍白昏迷中的夫人,从卧室里奔出来。
“去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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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敏因服用大量的安眠药,处于重度的休克中,尚楚进入浴室的时候,女人如死寂了一般,背身跪倒在浴缸的边沿,长发散乱,四肢甚至有些僵硬了。
到达了医院,便进入紧急抢救中,医生说如果再晚送到医院一步,药物若渗透进大脑,造成脑死亡,很有可能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因为颜敏的特殊身份,抢救室那一层走廊里,共站了十几名保镖把守,尚楚后怕的靠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脸色灰败,夹烟的手仍然在不停的抖。
风建柏于半个小时后,携尚诚以及尚诚的母亲冯静柔一齐赶往了医院,冯静柔虽已与风建柏分手多年,但是在面上,还仍是与颜敏以姐妹相称的,颜敏虽恨冯静柔,但为了显出筷的大度,与其也偶有往来。
尚楚落寞的看了眼父亲,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而风建柏看了儿子一会,也只是剑眉蹙紧,不知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