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被请进门的华康,一直在积极和尚楚沟通着两人白天曾探讨过的事情。
而尚楚,则只用了一半的心思,大部分的时间在抽烟,听着华康在讲述,另一半思绪,已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让尚楚在华康面前更显尴尬的是,华康进门没多久,服务生就来敲门,送来了新的chuang单,还把‘脏’了的主卧室重新打扫并消毒了一遍。
这些,华康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心一意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和尚楚交谈着。
尚楚的两剑眉始终紧锁着,健硕挺拔的身体靠坐在沙发上,目光直视着主卧室的房门口,听里面的服务生换 chuang单的声音。
华康走时正好是九点钟,恰时父亲的秘书打来电话,董事长临时有事,取消了今晚的视频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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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江家人都没有睡,江母早熬好了一碗姜水,送去了陆千秋的房里,可一次次敲门后进去看,那碗姜水仍满满的放在桌上,没有动过。
陆千秋侧身躺在小chuang的里侧,背冲着门口的方向,像是睡着了,本就纤弱的身体,显得越发消瘦,江母看了心疼,想进去劝一句,却又一次的被江父拉了出来。
知女莫若父,女儿每天都反常,但是今晚似乎特别奇怪,江父不用多想,也知道让女儿反常的那个人是谁,江母的劝说,只能让性格倔强的女儿越来越难过。
其实陆千秋真的睡着了,可能是太累太累了,心被压的好沉好沉,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尚楚从c市带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回来,他牵着女孩的手,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陆千秋,我不爱你了,我们放过彼此吧,你又不能为我生孩子。瞧,她是我的新爱人,我们就要结婚了。”
他把那个女孩子的手拉到她眼前,给她看那枚戒指,是他打算向她求婚的戒指,戴在那个女孩的无名指上。
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这个梦结束,陆千秋也彻底清醒了。她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觉得四周仿佛都透着一层殷红,而枕旁正一闪一闪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男朋友’三个字。
接,还是不接?
接,没有勇气。曾几何时,她变得懦弱了,曾经眼里揉不得砂子的她,此刻也像是一只缩脖的鸵鸟一样,不敢面对现实。
如果是那个女孩子打来的,她怎么办呢?她要问她,你怎么会要拿我男朋友的手机?
不接,又不甘心。或许,只是或许,刚才的一切是个误会,这一会儿,是尚楚打来向她解释的!
陆千秋滑动了屏幕,电话接通了,可她捂住了嘴,怕自己控制不住,硬咽出来。
“喂,千秋?”
“喂,千秋你在听吗?”
“喂?”
千秋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到底还是潸然落下了。
“千秋?你怎么了?你在哭?”
电话那边的尚楚,在听到陆千秋的一声抽泣后,蹙眉,心脏莫名的一揪。
他一手夹着烟头,握着手机走到阳台边上,找到一个信号最好的位置,“千秋,你,怎么好好的哭了?到底是怎么了?别让我担心好吗?”
或许是因为心虚的关系,虽然尚楚知道此刻陆千秋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在阳台的窗玻璃上看了看自己,慌乱不堪的样子。
他伸手拢了拢黑发,感觉握着手机的手心潮乎乎的,陆千秋越是不吭声,他心里的那份胆怯就多一分。
是的,尚楚是胆怯的,这种胆怯不是怕谁,而是真真切切的害怕失去。自从默许了父母的那项安排后,他甚至每天晚上都想搂着陆千秋入睡,他怕失去陆千秋,从没这样怕过一件事,从来没有。
“秋,我知道你在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别让...我担心...”
尚楚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他看了看腕表,时间恰好是九点十分,十分钟前,华康刚好离开他的房间。
就在尚楚再次张了张嘴,还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的陆千秋,突然有了反应,“尚楚,你真心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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