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原是没有义务解释那么清楚给你听的,不过看在你是一个孝子,又付出了代价的份上,那本公子便多与你说上几句。”
卫圣泽嘴角抽了抽,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从他来向她求医开始,明明就是她处处占着便宜,也将他逼得退无可退,偏偏他还要对她百般的感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
“多谢无情公子。”
“赤练蛊这种蛊毒在制蛊之人的眼里其实是作为一种培育容器而存在的,直白的说身中赤练蛊的人,他的身体就是制蛊之人的容器,因此中蛊之人才不会受罪。”
“你的意思是那下蛊之人是想用我父亲的身体来替他养蛊。”一句话说完,卫圣泽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尽,额上青筋暴露,又拳更是握得‘咔咔’直响。
“这么理解也没错。”
“那…”
“赤练蛊在南北疆部族内都是作为一种刑法而存在的,是为了榨取犯了罪责的族人最后的一点价值而被研制培育出来的蛊毒,其狠辣的地方就在蛊毒彻底爆发,新蛊养成之时,那时作为养蛊空器存在的中蛊之人就会爆体而亡,而他爆裂开的血肉,则是新蛊最美味也最有营养的食物。”
随着宓妃话落,大厅里不少的人都发出干呕的声音,那样的场面仅仅只是在脑海里过一过,都让他们恶心至极,渐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蛊虫蛊毒什么的,果然是种令人无比厌恶,无比排斥的东西。
“北疆与南疆在数百年前是同出一脉的,而北疆乃正统皇族,他们研制出来的赤练蛊,三年时间一到不解蛊必死无疑,有毒发迹象之时以剧毒之物压制蛊毒只会适得其反,从而死得更快;而南疆在血统之上只能算作是王族,他们研制出来的赤练蛊,因其血统不纯之故,某些有本事的人或者物,的确能达到压制或者是延缓蛊毒发作的可能。”
如若不然,卫承恩这老头儿只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作为药王谷宿敌的毒宗,的的确确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则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以来,仍旧还傲然屹立在这片大陆之上。
“我父亲所中之赤练蛊是出自南疆。”
宓妃摇了摇头,邪气的勾了勾嘴角,难得尽职尽责的道:“确切的说是出自南疆王室,那些普通的族人是养不出赤练蛊的,一是没有精纯的血统,二是没有正统的养蛊秘法。”
“多谢无情公子为在下解惑。”
“本公子全当替你们免费上一堂课好了。”
雅间里的陌殇好笑的看着宓妃邪气乖张又痞气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眼神别提有多么的温柔似水了。
以至于站在他身后的无悲无喜都忍不住浑身汗毛直竖,有种想逃的冲动怎么破?
谁能告诉他们,为毛他们家世子爷遇上世子妃就彻底变了一个样呢?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从无情公子之前说过的话里,在下想知道既然中了赤练蛊的人都会成为养蛊的容器,那制蛊之人会何时在他们体内中蛊呢?我的父亲又是否是因为服了毒丸,这才导致眼下命悬一线,再不经救治就非死不可的?”
“赤练蛊发作前的一个月是培养新蛊的最佳时机,那时中蛊之人全身的精血都集中心脏的位置,而那里便是新蛊滋生的暖床,能够让新蛊吸收到最充足的养份。一个月之后,新蛊出,它的寄生体便彻底的死亡。”
有了宓妃这番话,卫圣泽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大概能确定谁是那下蛊之人了,不由扫向躺在地上卫凝蕊的目光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