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天娇心中一怵,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目光,垂下双眸,母亲一直告诫她要韬光养晦,凡事皆不可出风头,故而,她在贵圈里的名声一直都有些默默无闻。
即便有人注意到她,对她的评价也仅有‘可圈可点’四个字,其他的就什么也没了。
温宓妃她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吗?
还是说她是在试探她?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又为何会赞她比庞菲聪明?
这个看似什么都入不得她眼的女人,是否又在算计什么,她又应当如何回答才妥当?
“怎么,听了本郡主对郑小姐你的赞美,你都不知道要感恩的吗?”说话的时候,宓妃的目光并没有落到郑天娇的身上,她的视线越过郑天娇落到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
剑舞红袖隐身在暗处,她们看着宓妃并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抬起手,朝着宓妃比划了几个她们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手势,然后就迅速的离开了。
“天娇生性愚钝,实在不敢跟庞大小姐放在一起比较。”庞菲那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别人或许觉得桃花节上一事,她是就此栽了,可郑天娇却不那么认为。
以前宓妃没有冒出头的时候,放眼偌大的皇城之中,细数那些能被郑天娇放在眼里,记在心里,确立为自己敌人的女人,庞菲无疑是排在首位的。
一年也好,两年也罢,那个女人一定会想办法从家庙回到太师府,届时,以庞菲的那点儿肚量,难免就会记恨于她,这就由不得郑天娇不小心翼翼的回答宓妃的这句无意之言。
其实宓妃想的真没那么复杂,虽说她也是个精于算计,且有点儿小腹黑的女人,但她的黑还没有严重说一句话都要挖上几个坑给对手的地步,因此,宓妃是真心实意夸赞郑天娇比庞菲聪明,只可惜郑天娇自以为聪明的将宓妃的每一句话都阴谋化了,还反复琢磨了好几遍才开口回话。
“看来你还挺谦虚。”
“做人本该如此。”
“呵呵,怪不得本郡主左看右看,都觉着郑小姐非常不合本郡主的眼缘,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郑天娇没听明白宓妃话里的意思,只听她接着又道:“难道郑小姐就不明白一个事实,过度谦虚那就不叫谦虚了,那叫虚伪,而你们郑国公府的人,天生就是些虚伪之徒。”
“你……”
没错,从郑天娇一再压制住自己几近暴怒的情绪,以最为冷静,最为理智的一面来应对宓妃开始,宓妃就开始注意郑天娇这个女人了。
那日陌殇在明月湖为郑天佑指婚的时候,郑天娇也在场,曾开口说过几句话,但因存在感实在不强,故宓妃也没有太过留意到她。
此时见了她的种种表现,眼里便多了几个兴味儿,嘴角也缓缓的勾了起来,宓妃不得不承认,她很想激怒郑天娇了。
只是宓妃的想法挺好,却有人不乐意让她达成所愿,郑天佑一直觉得宓妃如此仇视郑国公府,仇视他们一家人,追根究底是因为宓妃恨他,因为他曾抛弃过她,让她受尽了别人的奚落与侮辱。
她想要报复,所以她才会这样咄咄逼人,针对的每一个人都是跟他关系非常亲密的。
是他对不起宓妃,她的所有恨就让他来承担,他或许不如楚宣王世子,也不如寒王那般有担当,但他到底还是一个有血性的七尺男儿,他可以容许宓妃打他骂他,但他不能容许宓妃辱骂他的家人,他的家族。
“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受着,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家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