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羽不是一个会笼络民心,擅长为自己造势的人,但这个世上似乎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即便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可他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魅力,让人不由自主便信任他,依赖他。
可偏偏墨寒羽就非常的得民心,一来是他虽身中剧毒却少年成名,当敌国来犯别的皇子还呆在宫中享乐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寒王已坐阵边缰,手持长枪身披战甲上阵杀敌,血染沙场,成为守护金凤国百姓不受战火侵害的不败战神。
二来,虽说皇上重新册立了皇后,可百姓们仍记得那个端庄温婉,雍容华贵的韩皇后,他们仍是记得寒王乃韩皇后嫡出,寒王才是皇上真真正正的嫡出皇子,储君之位该是寒王的,他们不认为有错。
在普通百姓的心里,庞皇后就算成了皇后,由她所出的大皇子即便挂着嫡出皇子的身份,却也不是真正的嫡出,倘若某天寒王体内的剧毒当真解了,太子还位于寒王,在他们看来便是理所当然。
也正因为这个几乎金凤国所有百姓都觉得的理所当然,险些让得太子失了该有的风范,恨不得将有那样想法的人通通都拉出去砍了。
“皇上。”
“咳咳…何事?”从凌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宣帝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整了整神色。
“皇上可是累了,要不奴才给皇上按摩按摩肩膀?”
“小德子。”
王公公扬着笑意的脸在听到这个满含观谑的声音时,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嘴角亦是跟着一抽。
皇上近段时间,貌似越来越恶趣味了。
这一次两次的在寒王殿下跟温相的身上讨不到便宜,皇上倒是越发喜欢拿他来逗趣儿。
欢拿他来逗趣儿。
“奴才在呢,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宣帝摇了摇头,顺手将案边的几份奏折推开,而后沉着一张脸站起身,双眉紧蹙的道:“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王公公:“……”
皇上,您这又是想要唱哪一出?
“你说朕要没老,怎么近来想要感叹的事情就越来越多。”宣帝心里冒出一股子浮躁,便再也静不下心来看奏折,他迈开步子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莫名竟还弄出几分伤春悲秋的情绪来。”
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宣帝一眼,复又赶紧低下头去,随着举行赏荷宴的时间将近,那几位王爷早在有消息传出宫的时候就活跃了起来,最近几天更是有不少的消息通过暗卫传进宣帝的耳中,皇上这心里要真没想法,那可就太惊悚了。
借着今年的赏荷宴,皇上有意为太子和其他几位亲王册立正妃,这分明就是皇上自个儿放出的消息,顺便还借此设下了的一个局,眼看精心布下的这个局马上就要到有收获的时候,皇上反而感叹犹豫起来,也不知这是好还坏,王公公实是无法揣摩明白宣帝的心思。
遂,为了避免不小心扫到台风尾,王公公每说一句话都是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的。
“朕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
“回皇上的话,皇上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明明就是奴才更老。”
“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捡好听的话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