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那些尸体全都挂到了五城兵马司的正门中央。”
宣帝微怔片刻,手上提笔的动作也是一顿,半晌后沉声道:“咳咳…这挺符合她性格的。”
果然么,那么多年过去,他一直静静蛰伏等待的时机就要到了。
陌殇也好,宓妃也罢,他们两个人就是他的契机,绝对不能错过的契机。
虽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宣帝兴许利用了陌殇还有宓妃,但他的做法却并不令人讨厌,至少他的算计都在明处,而且撇开他那一部分私心之外,更多的却是在为整个金凤国谋福利。
且不说宓妃在接受郡主封赐时就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就不仅仅是相府的嫡出千金,更因多了郡主之名,肩上也必然要扛起一定的责任。
除此之外,分家之后的温氏一族,宓妃既然看重在乎她的爹娘跟兄长,那么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在风云漩涡里挣扎。
纵是拼得一身是伤,宓妃亦是要守护家人平安的。
遂,哪怕明知宣帝将她推出来有着一定利用的成份,可她到底是没有拒绝,又何尝不是一种顺势而为。
她所做的一切,没有那么多光明正大的理由跟目的,却也算是履行了她这个身份应尽的职责。
而相比她来说,楚宣王府存在于金凤国,原本就有守护墨氏一族江山的使命,身为楚宣王府的继承者,陌殇的身上有着比她更多的责任。
虽说现如今星殒城这样的境况还不到陌殇出手的时候,但也不妨碍陌殇在履行自己使命跟职责的时候,掺杂那么一丢丢的私心进去。
既是为了顺应局势,那么陌殇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毕竟他想要求亲,可不得挑个风平浪静的大好时机,没得让那些不开眼的坏了他的事。
“宓妃丫头是个有分寸的,就由着她去折腾,朕倒也想看看那些人还有什么招。”
“皇上说得对,郡主跟世子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呵,那小子跟那丫头分开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两个人凑在一起,若非时机不对,朕还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处理脱不开身,不然静静看戏岂不美哉!”
张公公被宣帝突来的一句说得有些懵,他下意识的抖了抖,心说:皇上,您可得想想清楚,那两位主儿的戏,哪里是那么容易看得的。
“小德子,你可知道,这都多少年了,朕的心里从未有现在这样的轻松跟痛快。”韩皇后的死,那就是埋在宣帝心口之上的一根刺,虽然眼睛看不见,却无时无刻都在刺痛着他,折磨着他,让他一直不能忘怀那样的痛,那样的恨。
凶手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能心安,这些年以来他们都觉得他渐渐该忘了,也渐渐不愿再隐忍了,可谁又知道他支撑着活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婚宠之夫人超大牌。
报仇,可不单单只是寒王心中所期盼的,他这个帝王亦是如此。
“皇上,一切都会好起的。”
“呵呵呵…”宣帝猛地仰头放肆的大笑出声,只是那笑声中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莫名让人听出满腹的心酸,“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朕不惜赌上祖宗基业也要一举除掉那几颗危害社稷的毒瘤。”
听到这里张公公哪里还能站着,立马就屈膝跪了下去,他不过就是一个内侍太监罢了,自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他发言的立场。
“外面的一切就交给殇小子跟妃丫头,朕只要牢牢守住皇宫就好。”难得陌殇主动提出要搭手,宣帝要是拒绝了岂不太蠢。
虽然宣帝也知道,陌殇答应出手多半是因着宓妃之故,可他只要看到结果就好,至于过程如何宣帝其实并不关心。
尤其此番宓妃更是替寒王解了毒,算是彻底解了宣帝的后顾之忧,他这个皇帝要是再无作为,岂不这个帝王做得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