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八爷而言,东陵皇岛的嫡系血脉死一个算一个,死一双算一双,最好是死干净才算妥当。
“据你们的观察,他可有起疑?”
黑衣人闻言微微一怔,接着语气低沉而又恭敬的回话道:“东陵月以为小姐会向温相夫妇动手,因此他赶到相府之后就藏身在观月楼中,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观察相府内其他的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其实东陵月已经心生疑惑,不知他的担忧是对还是错。”
在动手之前这一点绝对是独孤若佳做得最为高明的地方,她算每个人的心思都算计了几分,也将每个人可能会做的事情算计了几分,直到一切有利的条件全都偏向她的时候,她才怡然自得的出手。
“而且属下也很疑惑,不知那南宁县主身中噬魂蛊一事知情人到底有几个,可若东陵靖是知晓南宁县主体内有噬魂蛊的人,那他在这个时候应当不可能丢下温相夫妇追着八爷离开才对,可若他不知情的话,属下又觉得颇有几分想不明白。”已经在宓妃手上吃过一次亏了,这一次再出手,不只独孤若佳很是小心谨慎,就连她手下的人行事也越发谨慎起来,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继而触了独孤若佳的霉头,那他们就当真没有活路可走。
“就算八爷于东陵一族而言非常的重要,毕竟南宫雪朗就是八爷他们一派之人所重伤,他对东陵月的诱惑很大,可若在知情的情况之下,又结合咱们制造出来的这些个因素,属下大胆猜测东陵月他不会离开观月楼半步,就算他要离开至少也会拖延时间到相府有其他的主子出现,否则他应会放弃追踪。”粗哑低沉的声音顿了顿,黑衣人接着又道:“除非八爷主动挑衅他,张狂的要跟他动手,不然东陵月不一定会离开相府。”
听着手下人对东陵月一举一动的详细汇报,独孤若佳神色莫辨,她的心思素来没人猜得透,自打上一次之后,从她决定对相府下手之时,她就将有可能成为她前进路上阻碍的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就算清理不掉她也想方设法的将其拖住,至少让他们在她动手的过程中想施以援手都不行。
“你分析的这些也不无道理,只是温宓妃行事素来谨慎小心,本小姐目前也没有打听清楚她跟东陵皇岛之间有何关系,冒然无法判断她跟东陵靖的亲疏,是以她的态度还很难说。”
独孤若佳虽说为人很自负自傲,但她绝对不是草包,心机跟城府都很深,行事也自有她的一套方式方法,哪怕就是面对比她弱小的敌人她也不会轻意小瞧了去,这也是她深受东方腥信任跟看重的主要原因。
有时候天赋奇高固然是好的,可若太过目中无人,那就不太讨人喜欢,即便只是做为棋子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压跟践踏。
相反独孤若佳是个将自己看得很清楚,也从始至终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她说话做事都带着目的,也绝对是奔着她所谋求的东西而去。
因而,跟这样的女人交手,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尤其她跟三大秘地之间有何联系这一直都是一个谜,派了那么多人出去都打探不到有用的情报,要说将他们连在一起的人就是南宫雪朗,呵,本小姐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固然南宫雪朗是东陵靖的爱徒,可区区一个南宫雪朗还不能影响到三大秘地中的其他两大秘地,独孤若佳的心里不是没有别的猜测,可她苦于根本拿不出证据。
可若说三大秘地跟宓妃陌殇之间的关系这般亲密是源于三大秘地将鬼域殿给看进了眼里,不知怎的独孤若佳又觉这个理由压根无法说服她自己。
她的师门虽强,独孤若佳却也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有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三大秘地不出手还好,真要出手的话阴鬼门当真能硬抗?
光武大陆之上其他的势力兴许真的不能与阴鬼门抗衡,但若阴鬼门已经有不惧任何势力的实力,那她师傅又何苦耗费这么多年的心血经营这片大陆上的一切。
说白了,东方腥怕的还是无法掌控全局,遂,他需要一再增加能够握在手中的筹码。
“原本应该还详细调查一番的,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本小姐万万没有回头的可能。”
“属下誓死忠于小姐,请小姐下令。”
“多日的准备等的就是今日这一刻,你且先行退下,随时听候本小姐的调遣。”
“是。”
说到底独孤若佳还是不怎么放心,有些事情她还需要再次确认才会展开最后的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独孤若佳将自己关在房里再次与东方腥取得联系,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今日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报给东方腥听后,她才缓缓说出她要做什么,又询问东方腥还有什么其他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