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感慨之人是近日随家调任才来到京城,与京城圈子里并不熟稔。说完一大堆赞美之词之后,才发现原本熙熙攘攘的周围变得突然安静。旁边有好心的人朝他示意陆深,陆深瞧见了不免一笑,“说得挺好的。”

说罢就转身一人离开,留下一群无厘头的众人。

“诸位兄台,刚是怎么了?”他是说错了什么话?

之前朝他示意的人摇头晃脑,目光同情地望着他,“哎,陆世子与宋家姑娘出了名的不对付,也就你还敢在陆世子面前夸赞宋家大姑娘。”

“这下你惹恼了陆世子,恐怕难在京城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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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议论许久的宋姝,此时却在家中乐了个自在。

书墨拉开帘子入内,绕过雕花隔扇,就见着自家姑娘趴在美人榻上浅眠,广袖上移,露出一截肤如凝脂的纤细手臂,身上的藕粉色细绫中衣凌乱,毯子只盖住半截身体,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足,脚趾上染着鲜艳的蔻丹,无端的多了一份魅惑。

书墨移开眼,暗叹自己没出息,与姑娘相伴四年,怎的还能看自家姑娘看得出神。

走上前,将手里的燕窝放到圆桌一侧,“姑娘,姑娘?”

宋姝悠悠转醒,露出一张白皙小巧的脸,眉眼如画,唇若淡樱,乌黑长发凌乱地铺在肩上,真真是一副美人初醒图。

书墨呼吸微顿,姑娘随意的抬手转身,偶尔的眼波流转,一颦一笑,仍会叫她看得恍神,也难怪有些公子哥会在姑娘面前看得失神。

“姑娘,小心着凉,”书墨扶着宋姝起身,靠在一旁的金如意镶丝锦垫上,“姑娘,你可还有心睡觉,也不知今日在宰相府又会被议论得多难听了。”

宋姝把额前细发挽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起身走到屋里另一侧的黄樟木圆桌上,端着燕窝小口小口地喝,声音还透着刚刚睡醒后的软糯,“无事,左右我也少不了什么。”

书墨都要替自家姑娘发愁,为了这事也不知被大家伙议论过多少次了,偏偏自己也不知头尾。每每问及此事,姑娘总是闭口不谈。

“姑娘,后日的庙会穿哪件衣服好?”书墨想起之前公主递来的帖子,问道。

后日的庙会是京城一年一度的集会,随着大康朝民风的逐渐开放,庙会又慢慢发展成未婚夫妇相会的日子。不过到那时,不管是已婚未婚,大家都会上庙会赶个热闹。

“挑件颜色淡一点的就行,”宋姝对这种集会并不是太感兴趣,只是别人既来诚心邀约,她就不拒绝罢了。

未等书墨应声,宋姝打起精神,问道,“今日祖父可在家?”

书墨点头,“在。”紧接着拿起一旁的外衫伺候宋姝穿好,“那随我去一趟祖父院子。”

宋太师是康朝有名的大儒,其中以书画为一绝。夫人早逝,膝下只有宋姝父亲一子,名唤宋灼,居大理寺卿之职。

宋灼只有宋姝一女,自小宋姝就被宋太师亲自教导,从三岁启蒙时至十四,宋姝一直跟着宋太师练字学画。就算是在十岁至十三岁在宫里当伴读的那三年,宋姝每每归家后也要接受宋太师的学问考核。

书墨嗯了一声?提醒着宋姝,“姑娘,夫人说晚些让你去一趟。”

宋姝原本已经起身,又懒洋洋地走回到暖榻前,整个人倒趴在暖榻上,难得地露出一次小女儿家的倦怠。

这些天夫人为了自家姑娘的婚事到处打听,偏偏自家姑娘整日只惦记着琴棋书画,一点儿都不着急。

书墨走上前替自家姑娘锤着肩,温声开口,“姑娘,可是在为亲事烦心?”

江家大公子江如是五官俊郎,家世不斐,且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书墨觉着自家姑娘与他甚是相配。

宋姝摇头,瓮声道,“不是,是学业上的事。”

书墨低头不言,宋太师是出了名的严厉。

“无事,先往母亲院子去。”

江卿卿申时便已回家,前脚刚进院子,宋姝后脚就跟了过来。

“娘,”江卿卿不到四十的年纪,依然白皙水嫩得像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举一动,比起宋姝倒多了几分风韵。

“姝宝,后日的庙会你与江如是一起出去逛逛,在定亲前好好相处些,”江卿卿拉着宋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父亲和你爹爹都觉着江如是不错。”

姝宝是宋姝的小名,与宋姝熟稔的人都这样唤她。

宋姝嗯了一声,脑海里使劲回想着江如是的模样。

她半靠在江卿卿的身上,应了声,“我也很满意。”虽然并不知晓家里为何要给自己定这般早的亲,但她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替自己找一个好儿郎。

更何况,于江如是,她是很满意的,年纪轻轻便已有所成,人品相貌都是上乘,也没什么可挑的。

门当户对,于家族更是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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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庙会这天就欣然而至。

“书墨,我不是让你挑一件颜色素些的裙子嘛,”宋姝看了眼衣柜外头的那件珊瑚红的裙子,秀眉微蹙。

书墨放下手里的梳子,望着镜子里的宋姝无奈回道,“这件衣裳是夫人今早派人送来的,说是让姑娘今日穿这件赴约。”

姑娘向来不喜艳色,她是知道的。

宋姝想到自己娘亲的小聪明,不由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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