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被子外的刘阿姨郁闷,被子里的沈音之更郁闷无以复加。
这台词这态度差了计划十万八千里啊?
为了成功走好剧本,她只得硬着头皮改口:“我饿。”
沈琛慢悠悠来个:“嗯?”
“我饿死了,但是我不高兴,我就必须绝食。”
边说边钻出半个脑袋,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会说话似的,无声催促:问我问我快问我,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沈琛没有接话,倒是刘阿姨十分上道:“好好的绝什么食,你是不是又闹别扭?有别扭尽管说出来,不吃饭怎么行!”
好队友!
沈音之张嘴正要说,沈琛的手探进被窝缝隙,碰到她软绵绵圆滚滚的小肚皮。
戳了戳。
“干什么!”
她戒备得很,小力推开他,精心保持自己绝食两顿的柔弱姿态。
演技实在不错。
要不是说话的时候,嘴里平白无故冒出一股浅淡的漱口水味儿,这场戏就作的天衣无缝。
沈琛挑眉:“你不高兴,要绝食?”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沈音之期待点头,冷不防他笑眯眯给她盖好被子,来了句:“那就绝到你高兴为止,我去把奶茶蛋糕放到冰箱里。”
???
这是人说的话吗??
而且话音刚落他就起身走了!
真的走了?
刘阿姨挪到门边看两眼,“真的走了。”
啊??
“难道我们露馅了?”
沈音之抹抹嘴巴,没有面包渣嘛。
往手心哈口气,嗅嗅,也没有酸奶的味道啊。
到底怎么回事?
沈琛明明昨天晚上抱着她睡觉,今天下午出门还非要亲亲,怎么说变就变,现在绝食饿死她都无所谓啦?
不应当。
着实不应当。
傻子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终是一脸凝重,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我绝食的时间不够长,再绝两天试试。”
*
沈音之真就绝了两天的食。
当晚楼下飘荡着南家宴的香气,隔天改成烤鱼,浓郁香气挠心挠肺,勾的肠胃疯狂叫嚣高歌。
她忍。
白天分分秒秒忍耐着为美味佳肴而妥协的冲动,偷偷摸摸干啃小面包。
到了晚上溜到楼下翻冰箱,偷吃掉蛋糕和奶茶,空壳摆在猫的面前赖给它。
回到房间爬上床,沈琛好似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她便故作睡熟做噩梦的模样,咿咿呀呀借机来一套拳打脚踢,以报该死的食物诱惑之仇。
沈琛差点儿被踹下床。
他起身离开,之后整整十分钟没再回来。
“哼。”
沈音之以为他被招呼怕了,逃去别的房间睡觉,便摊开大字形状躺在床中央,骄傲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结果不到二十分钟,沈琛无声无息又回到房间。
不知哪里弄来两条弹力带,套住她的脚腕套住胳膊,这下似乎放心,照常搂着她睡觉。
迷迷糊糊想开揍沈音之:嗯嗯嗯?
睡眠之中骤然惊醒,她又是一阵活蹦乱跳的挣扎,被沈琛牢牢摁压住仍不服气,一直闹到天蒙蒙亮才精疲力尽的打哈欠,睡着。
就这样。
白天他搞诱惑,晚上她玩偷袭,两天下来无事发生。
所谓绝食的人并没有饿倒,被绝食威胁的人有条不紊。
沈音之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之处,这天醒来就喊住刘阿姨,正儿八经道:“我们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