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2 / 2)

因为沈琛的眼神陡然变了。

变深,变沉,眼睛漆黑锐利得仿佛要把人看穿,唇角抿成近乎笔直的线。

——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好像想嘎吧嘎吧把你咬碎嚼烂全部吞进肚子里,皮肉骨头滴血不拉。

又像拼命忍着嗜血的冲动如此淡漠地拉开距离。

一边在笃定:你骗我。

一边在小心翼翼将信将疑地望着:这次是不是骗我?难道这次还是骗我吗?

矛盾到这个地步,算怎么回事呢?

“没骗你啊。”

沈音之稀里糊涂解释起来:“又没有故意骗过你,我说爱你的时候肯定是真的爱你。以前没有人教我,你自己也不会,你也没有教我别的爱。我只知道百花门里边的爱,就是今天算今天,明天算明天,高兴起来就能说的爱,爱刘阿姨爱二狗子爱猫都是爱。可是现在我说的是别的,嗯……”

她想了再想,思绪仿佛打结,“现在是……别的爱,是给你的,别人没有。因为呢,我不会想要亲别人,不喜欢抱来抱去的。只有你很奇怪,刚才我在上面唱歌,看到你在下面,就有在想,待会儿我下去肯定得抱抱你亲亲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觉得——”

再次戛然而止。

这次是因为他吻了下来。

所有未尽的混乱的话语尽数被堵了回去,入侵者破天荒的做派狠辣,简直像初初出笼的饥兽,压迫力十足。但凡逮住丁点儿肉沫便是凶狠地舔压,逼得人喘不上气儿,只得狼狈退缩。

但逃不开。

甩不开他。

残留的酒味如烟花般炸在交缠的唇齿之间,他亲了好久好久才退出来,似乎难以餍足。指腹拨开发丝,缓缓摸着下唇,浅浅的舔舐沿着唇角往脖颈下密密麻麻的落,像安抚,像饭后的甜点,又好像仅仅餐前的开胃菜而已。

“痒……”

酒鬼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再度引来用力的啃咬,也算是活该吧?

空气稀薄而燥热,衣服不知不觉被撩起。

对方微凉的手指搭在腰上,静静贴在肌肤上。

那种微妙的亲密感难以言喻,只是慢慢、慢慢渗透过表皮缠绕上心脏,涌向四肢百骸,终是温柔缱绻得让人想哭。

—— 不会再有别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个念头,沈音之突然想着,除了沈琛,她再也不会对别人说‘好爱你呀——’,以此博取欢心了,开玩笑也不行。

因为从今往后。

只想对他说。

第84章 别出事

红姨骗人。

什么情迷意乱心驰神往,良宵苦短滋味赛过天,还有什么食而知味无法自拔,通通,都是,假的。

沈音之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只觉着头疼,手疼,脚疼,浑身到处疼又重,足足两天提不起劲头,整个人好似被太阳晒枯的小花儿、被大卡车残忍碾碎的破骨头 —— 实在是承受了生命所无法承受的热烈,怎一个惨字了得?

偏偏肇事者像个没事人,该吃照吃,该睡还睡。

除了夜里不厌其烦地‘照料’伤患之外,清晨里沈琛神色淡淡,背着光,单手扣紧粒粒纽扣,侧脸脖颈落下半片阴影。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冷淡克制的模样,好似一张永远撕不破的黑白照片,离凡间烟火十万八千里。

明明前天晚上不是这样的。

脑袋里不断浮现那种暧昧的氛围,朦胧的光。沈先生他那双眼睛好似盛着海,黑色的潮水起起落落,汹涌澎湃。往里能瞧见光点儿,小小的,但望着她时简直亮得惊人。

尖削的指、无声滚动的喉结。

以及冷白皮肤下绷紧的青筋,稍稍濡湿的发梢……

所有细微历历在目,所谓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沈音之拜倒在美色之下,没骨头似的往沈琛身上爬,双手他在突起的喉咙边上摸来摸去。

“做什么?”沈琛捉住手。

“我就摸摸,你别理我。”他没用几分力气,沈音之轻松挣开,态度里有极了花花公子调戏女人的吊儿郎当。

请问这和‘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再摸就出事了。”

沈琛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静,吐字清晰。

尽管声音隐隐透着哑,不过总体来说,仍然冷静,非常冷静

切。

说不准是不开心,不甘心,抑或其他什么情绪上头,沈音之明知道开荤的男人撩拨不得 —— 据说原理类似见了血腥的野生动物不再温顺 —— 但她胆大不带怂的,偏就摸了。

不光摸,分分钟还扯掉他系好的领带,绕在手腕上左扬扬右晃晃。她软软的手指搭在衬衫头纽扣上,作势要解开,嘴巴张张合合状似害怕地问着:“什么事,能出什么事呀?你要打我吗?”脸上的笑却是明媚又张扬。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