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想起来了,上回在她假装醉酒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所以,这眼神是……
冰芜抿了抿唇,难掩笑意道:“帝君那日匆匆离开昆仑山,是不是因为——”说着,目光下移落在那被流光锦长袍遮住的腿。
猝不及防的话落在心头,逸虚只觉得脑中有一簇火苗爆开了,连带着喉间都有些发干,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两下,原来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落在腿上的目光烫得他尾椎有些痒,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落荒而逃。好不容易忍住了,却见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腿上。
逸虚干咳了两声,“咳咳”极度不自在的吐出一句:“你在看什么?”企图让她移开目光。
不料她虽将目光从他腿上移开了,身子却忽地靠近他,几乎贴着他,清幽淡雅的熏香扑面而来。
还没反应过来,微凉的气息已经喷洒在耳畔,听清她的低语后,逸虚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龙尾啊,我听说帝君的龙尾很是漂亮,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没忍住写女主调戏男主,捂脸,然后就卡文了。
第十五章
微凉的气息洒在耳畔,非但没有降低耳上的热度反而让耳尖的热度不断升温、蔓延。
逸虚的呼吸忽然乱了,时轻时重,身子紧紧绷住,挺拔而僵着。
冰芜自然感受到了,何况垂眸就能看见的耳尖都红透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忽然生起一丝快意,上回不是宁愿用术法晕了她也要坐怀不乱么,这回看你怎么办!
于是又道:“怎么帝君不愿意么?难不成上回你的龙尾是凭空出现的不成?”声音低柔婉转,带着一丝魅惑。
耳边的气息越来越明显,那淡淡的冷香也馥郁了起来,逸虚能察觉到拿几乎要贴上他耳畔的红唇,整个人犹如置身火海。
逸虚忽然抬起双手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温软的身子推离了一臂之长,对上那满是错愕,还有一丝受伤的双眸,不自在的偏过头,憋了半晌吐出一句话:“我……我们该去九霄殿了。”
被推开的冰芜双目睁大,满是诧异,从那嫣红的耳畔看到微粉的脖颈,再往上是精致完美的侧脸,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敛住,看不真切,显得眼角下的泪痣愈发明显。
“……”第一回 就算了,这回都被撩拨成这样了还推她,有病!冰芜瞪了他一眼,双臂挣脱,转身就走。
逸虚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才跟了上去。
冰芜瞥了眼跟上来的逸虚,没好气地加快了步伐,一而再再而三,她不要面子吗?若不是他也表现有意,她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勾他么?
吊着她又不从她,气炸!
跟着她走了一路,见她的步伐终于稳定了后,逸虚才出声唤她,不仅意料之内的没回应,反而还走得更快了。
逸虚只好提醒道:“公主走反了,那边不是去九霄殿的路。”
冰芜闻言脚下一顿,抬眸看了眼前路后,淡定地转身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面上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想和她说话,连窗户也没有,哼!
只是这条路怎么这么长,还有完没完了。
“方……方才是多有不便,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一句话支支吾吾说完后,逸虚觉得接下来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又低声道:“公主亦同为龙族,难道不知道对龙族提出这等要求的意思么?”
冰芜:“……”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问了愿不愿意么?结果被推开,她是冰夷之身,又早已是上神之尊,难不成还委屈了他不成,气死!
心里这般想着,不由自主地就道出了口,“我不是问你愿不愿意了么?”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哀怨。
逸虚耳上的热度才平息下去,闻言又有复燃的趋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遮住了漆黑的眼睛,忽地伸手握住了一只柔荑。
冰芜垂在身侧的右手冷不丁被握住,本能的想抽回,挣了两下才想起眼下的情况,遂顺着那只手看向它的主人,四目相对,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柔意,将她薄怒的面容映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她竟看得出了神,直到耳边传来极轻的低音才猛地回过神。
“我会奏请天帝,让我们早日完婚,亦或者你想等昆仑山帝君出关再完婚?”
冰芜双目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糟糕,事情全然超出了她的意料。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她不知所措,想了想垂下头轻声道:“我,我……等父亲出关罢。”以父亲所损耗的修为,没有千年光阴岂会出关,在这千年内她就不信勾不到他。
逸虚有些失望,面上却丝毫不显,“也好,让昆仑山帝君为我们主婚确实比天帝名正言顺。”
说罢缓缓的松开了手,却不想他才松了手,那只柔荑瞬间又缠了上来,十指紧扣。
冰芜想通后,摇了摇紧扣在一起的手,语气甚是轻快,“那你是愿意了?”
逸虚也没再松开手,任由她牵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声道:“公主,这些事成婚后才能做。”
“……”等着瞧,她还就不信不成婚就没有冰夷蛋了。
九霄殿
金色鱼纹袍的神侍匆匆入殿,对殿中场景目不斜视,恭谨行礼道:“陛下,苍山帝君和冰芜公主求见。”
天帝还未发话,身侧盛装的美妇人先疑惑道:“这个时辰,苍山帝君和冰芜公主不是应该在万学殿么?莫非有要事?”
“禀娘娘,小神不知。”
天帝将手中的玉雕放下,道:“让他们进来。”
“是。”
神侍退下后,一男一女并肩走了进来,都是极盛的容貌,穿着又都是素色绣龙纹的锦袍,二人站一处,极为登对。
天帝见状不由打趣道:“今儿倒是难得,你们竟然一同前来,难不成此番前来是请求本座给你们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