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水幕那端

被冰雪覆盖成霜的庭院已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一目了然的冰天雪地仿佛回到了昆仑山。

看过金钊和敖清的伤势后,冰芜脸色沉了下来,担忧道:“他们原就受了重伤,这地方又魔气肆虐,半点清气也没有,在这样下去怕是会魔气入体……”

一旦魔气入体,那就是天神堕魔了。

勾陈大帝再不来,她可不敢保证还能维持这片冰雪多久。

这个法阵范围太大了,她释放冰霜雪晶本就耗神,此地又无清灵之气可让她恢复,以她如今的法力,只够维持到明日日落之时。

这一刻,冰芜心中无比希望勾陈大帝的急性子发作起来,快些赶到。

“此地不宜久留。”逸虚说完目光看向冰芜,低声道:“将冰霜雪晶收回吧。”

“嗯?”冰芜一愣,下意识看向逸虚,见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也不问为什么了,神念一起,霜雪尽退。

被冰霜雪晶压制后的黑雾,颜色更重了,也更多了。

逸虚手中龙渊剑掷出,掐着法诀的双手快得只见残影。数道幽蓝剑气化为万剑雷霆,迎上弥漫的魔气,两两相抵。

逸虚见状眸色暗了暗,看来这魔气远比他想得还要厉害。遂不再犹豫,长袖一挥,放出乾坤袋里的夫诸。捞起将盘卧在地上的金龙,放在夫诸的背上。

自己也翻身上了夫诸的背,一手握住缰绳,一手伸向冰芜。

冰芜没有迟疑,握住那只手上了夫诸的背,指尖凝了一道神力将敖清也弄了上来。

下一瞬,夫诸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几乎同时,一粉一黑两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齐落在夫诸宽厚的背上。

大风躲过迎头一击,忙出声道:“两个小天神,你们带本座离开这个地方,你们想要什么本座都答应。”

刚才被冰冻之时他才恢复意识,但一身妖力已经所剩无几。他方才几乎是用了全力才上了这神兽的背。

现下实在是无力逃脱,更无力再战。

逸虚抬眸,淡淡道:“若要你的命呢?”

大风目光一寒,正要开口,一柄通体幽蓝的剑突然从他的身躯穿了过去。

一身黑袍看不见脸孔的大风直接灰飞烟灭。

逸虚施了个净尘术,才将滴血未沾的龙渊剑收起。

这种情况将后背留给大风这样的上古大妖,傻子也做不出来。

萧青月见到这一幕,两腿发抖,她忙不迭道:“苍山帝君,冰芜…冰芜公主,我愿供出所知道的一切,但求两位带我离开此地。”

说着怕两人不肯答应,又道:“先前所犯的过错,我也愿意承担。不管是去锁妖塔,还是去水牢,我都愿意。求帝君和公主带我离开这里。”

冰芜闻言有些意外,美目微微眯起,沉声问道:“锁妖塔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青月垂下眸,咬了咬唇道:“我在五方天将中担了不大不小的神职,那日领着一队天将巡夜,无意中碰见莫尧上神救了奎狼。原是想抓他把柄才接近的奎狼。”

“后来得知锁妖塔的重要性,又从奎狼口中知晓锁妖塔最上层关的都是实力叵测的上古大妖,奎狼被关了数万年,对天界心怀怨恨,一心想借着锁妖塔的力量报复天界。”

“于是我便对锁妖塔上了心,钧凌找上门的时候,我才知道锁妖塔的秘密,被他威逼利诱,一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

“奎狼熟知锁妖塔的地形和构造,我告诉他,我是巫族后裔,能解开锁妖塔的封印……”

冰芜挑了挑眉:“阴风林一战是钧凌的手笔?”

萧青月点头,“他让我告诉奎狼,因为龙渊剑,苍山帝君知道了奎狼与锁妖塔之事有关,让奎狼请几位大妖出手,在下界除掉苍山帝君。”

冰芜听完,突然道:“你和钧凌合作,是为了除掉本公主?”

萧青月闻言身子一僵,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额上冷汗直流,她支支吾吾道:“我,我……”

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紧张得身子颤抖,余光瞥见冰芜抬手,她梗着脖子道:“方才你答应过要带我离开此地。”

冰芜笑了笑,语气却有些冷:“本公主何时答应过你?”

冰芜说着,话音一转又道:“不过本公主倒是答应了后土娘娘,替她清理门户。”

萧青月不敢置信地抬头,双目瞪圆,她不停地摇头,“不可能的,不会的,你骗我,定是你骗我。”

她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指向冰芜:“你公报私仇!”

冰芜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会已经没了耐心,遂也懒得再说。白玉般的手提起,冰白色的神力出现在掌心,慢慢凝成一团光球。

萧青月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只是夫诸的背就那么点,不到几步路就到了尽头。

她看了看冰芜,又看了看下方浓墨般的魔气,原本瘫坐的姿势瞬间变成了双膝跪坐,“凡间的时候是我错了,我不该勾引当时身为国公世子的燕临,不该拆散你们,更不该对你下手……”

“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只可惜无人怜惜。

左手手腕一痛,冰芜不解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言语,薄唇微微抿着。

虽面无表情,冰芜还是看出了他脸上的不悦,右手的光球下意识地丢了出去,然后覆上他的手,勾起一只手指轻轻地扯了扯,“”

好在准头可以。

萧青月没想到她都这么卑微地哀求了,面前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她。本就已经虚弱至极的身子被上神之力一击,更是如秋叶凋零般,再无生机可言。

她瞳孔睁大,怨毒地看向前方,一对般配至极的璧人映入眼中,她却觉得碍眼无比,身子却再也撑不住软软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