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墨菡就知道在身份上,自己远远不如冰芜,可是他有父亲的疼爱和教导就够了。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教导,他刻苦修炼,然资质这种东西,不是刻苦就能有的。
他是真的崇敬父亲,第一次见到那个丰神俊朗的神仙随便抬抬手,就让一直欺负他的妖怪灰飞烟灭时,他就对那个神仙钦佩不已。
得知那是他父亲后,他心中自豪极了,也欣喜极了。
从水华口中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母亲骗来的,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骗来的,且骗的还是冰芜母子,他怔了一会儿就接受了。
毕竟连他都是算计的工具,他一点都不怀疑有什么事情是母亲做不出来的。为了权势,她连儿女都可以不在乎,又岂会对父亲动真心。
上任昆仑山帝君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最得他青睐的儿子,“我知道你们无辜,可我不知道该怪谁,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亦没有资格原谅你们。”
墨菡闭了闭眼,拱手长揖:“父亲,儿子明白。”
“父亲珍重。”他最后道。
冰山之上,那道白色的身影站了良久,簌簌的雪花落下,他也没有架起屏障,任由白雪落在身上,雪满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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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昆仑山帝君的继位大典,大太子和大太子妃代表天帝天后前来观礼祝贺。
席间大太子妃只不过略晃了一下,大太子见了甚至来不及和交谈的贵客交代一声,便匆匆往大太子妃身边赶。
金珏代替神官的位置,亲自扶住大太子妃,先是问了一句:“身子可有不适?”见大太子妃摇头后,开始絮絮叨叨:“你有了身孕莫要饮酒,此处人多,我扶你坐到一旁去……”
说完不等大太子妃言语,又继续道:“我先前就不让你来,你非要来。”
大太子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头一胎,我心里有数。”
“小心些总是没错。”金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在临窗的位置,将玉案上的酒盏、酒壶挪开,把仙果挪到她面前,还细心地去了皮削成小块摆好。
“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大太子妃温柔地笑了笑,“没了,你去忙你的,还担心没人照顾我么?”
金珏起身,不忘温声叮嘱:“若是有事就唤我。”
“知道了。”大太子妃被四处的目光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摆了摆,催促着金珏离开。
水榭中不少神仙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已经成了婚的神女们看得心头直冒酸水,叹了一声感慨道:“大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真好,大婚这么多年依旧如胶似漆。”
凡人短短数十载尚且有色衰而爱弛、喜新厌旧之说,更何况近乎与天同寿的神族。虽没有色衰爱弛,但喜新厌旧之事屡见不鲜。
像大太子和大太子妃这般的夫妻还真是少见。
没有成婚的神女则是艳羡不已,纷纷道:“若是以后我也能嫁一个像大太子一样的神君就好了。”
“我不一样,我喜欢苍山帝君那样的。”一位年轻的神女娇声道,余光偷偷地看向上座那道白色身影。
旁边另一个神女附和:“没错,我也喜欢,我从未听过苍山帝君有任何风流艳事,无论是大婚前,还是大婚后。”
“说来苍山帝君和冰芜公主大婚也有几万年了,还是一往情深,真令人羡慕。也不知我成婚的时候,能不能遇到这样的神君。”
金珏回到先前的位置后,就发现逸虚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他先垂眸看了看自己,确定并未不妥后,狐疑道:“妹夫这是怎么了?”
逸虚收了收目光,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指节分明的手又抚上了一旁的酒壶,动手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金珏更疑惑了,宛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良久,逸虚忽道:“殿下和太子妃感情深厚,羡煞旁人。”
金珏:“……”合着你憋了良久,就是这么一句话?
但看逸虚的模样,确实不打算多言,金珏想了又想,试探道:“妹夫莫非和表妹吵架了?”
说完金珏自己都不信,冰芜什么性子,若是吵架,断没有今日的场面,毕竟冰芜可不是母后,会顾全大局。
“不是。”逸虚淡淡道。
那好端端的说羡慕他和太子妃的感情是几个意思?金珏目光愈来愈怪异了。
逸虚慢悠悠地说道:“殿下和太子妃这么多年感情依旧,过不久又能添一血脉,想来……”
金珏闻言突然福至心灵:“妹夫,你是想问我生子秘方是吧?你我是什么关系,有话直说便是,亏得我聪敏,否则还真猜不出你的心思。”
“不过你和表妹还如此年轻,大婚也才三万余年,怎么这般急切?”
“不是。”逸虚咬牙切齿,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金珏善解人意地开口:“妹夫不必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表妹心心念念冰夷血脉,定是她甩你脸色,我回头说说她……”
逸虚实在忍无可忍,又实在难以启齿,神念一动,当着面传音。
神府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让金珏愣了一瞬,听清后,他目光怪异地看着逸虚,旋即大笑不止。
逸虚眸光暗了暗,觉得手有些痒,声音微沉:“殿下。”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金珏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太过,忍住嘴角的笑意忙道。
逸虚依旧目光沉沉。
金钊一面憋着笑,一面凑过去小声道:“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腻味了,要么就是已经对你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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