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正沉浸在女儿知错了,也立下功劳了,可以考虑让她回家的想法时,有道不合时宜的诧异声响起。
“呀!”
完全打断了他正欣慰的听着周围人的恭维声。
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想看看谁这么没分寸时,谁知道出声地方竟然是那些围着看字画的人。
他快步上前。
“哎,找到了,找到了!”老秦头直起腰来,长抒了一口气,刚刚那些人,嘴上不说,心底还不是觉得自己小气,看不得人好?
不知怎么说他没分度,肚量小呢。
本来没想争口气的,现在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也不得不争口气了!
他本来在这上面就有造诣,这会又存心想要找到纰漏的地方,就差把眼睛盯在上面了,本来在快要绝望放弃的时候,谁知道还真的是被他找出一个小的漏洞。
他直起腰,满面红光,强压着哼小曲儿的欲望。
见到平时那些老伙计,一个劲的催促着他说哪里不对,哪里出错了,他就是不吭声。
佟文柱也有点不高兴,皱着眉道,“你有事就说事,卖什么关子,看到不对劲的地方,你就说,不然咱们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故意夺回面子来逞能?”
怎么可能出错呢?他看了这么些年,压根就没打过眼儿!
“是啊,是啊,你说啊,说啊!”
好几个人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他。
老秦头卖完了关子,这才咳嗽一下,指着字画上的某处。
“这哪里错了?”
七个印章,每个印章都对呢!
“哎,你们再仔细看看,早在清朝文人《吴越所见书画录》中曾言,纸本,浓设色,高一尺六寸,阔,九寸一分……”
“是啊,咱们先前不是丈量过吗,没错啊!”
秦老摇头,“这个肯定没错,但是你们细看,原先题画上诗句,原句本来该是‘草阁临溪足晚凉’对吧?”
他说罢,那几个老伙计,埋头看着。
继而,恍然搬的发出感叹声。
佟家的人一看形势不对,往这边赶来,他们对这个也不大明白,转而看着自家老爷子。
黑,难看,脸色是真的难看!
佟敏稳住心神,发问道,“伯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几个都是门外汉,您就别卖关子了。”
老者也不藏着掖着,点了下头,娓娓道,“就像是老秦先前说的诗句不假,本来是应该‘草阁临溪足晚凉’,但是现在画上的,是‘虚阁临溪足晚凉’这明显不对啊。”
因为大家先前太激动,加上确信佟家不可能弄个假的字画来糊弄老寿星,所以才没注意到先前的不对劲。
按理说,古书画著录文字,不可能有一处错误,更不能有一字之差,否则极有可能会给后人留下错误的信息,进而影响到对真迹的判断。
当然,既然能把字画做的这么逼真。
他们这么些老家伙都弄不出错来,对方肯定不会不知道真迹上的内容,唯一可能的就是,对方是想图一乐呵,故意弄了‘暗门活口’。
他们惭愧啊。
相对于他们懊恼的情绪,有人比他们更要难堪。
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儿,承认他们弄错了,承认他们弄到假画了,这才是最丢人,最难堪的地方吧?
更何况先前佟家上下透露出的那股讯息,这就是真的,这肯定不会出错时的自信。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人
哎呀,大家那会还那么恭维他们。
说真的,当时是多么风光,现在被打脸就是多么的丢人。
大家面上都有点尴尬。
几个老头激动之后也察觉出场合不对了,这会也不看画了,纷纷抱拳说家里还有事,要告辞。
来这参加的宾客,目睹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大家,都装作这事没发生过,可是,怎么可能真的没发生呢,都是揣着糊涂呢。
后来,吃完饭了,大家也没心思在这了,说了几道客套话后,匆匆告辞。
佟老爷子更是气的连饭都没吃下。
别以为他老了,啥也不知道,这些人今个回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们佟家呢。
这下好了,好好的热闹的事,变成了丢人的事。
佟娇更是委屈愤怒。
原本还夸赞她呢,这会纷纷都在讨伐她,说她不懂事,办事出错,弄出这么大的纰漏。
佟娇憋的简直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