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客观地发表一些言论的路人网友都遭到攻击,直到他们被攻击到无奈地闭上嘴,那些黑才会摇着胜利的旗帜离去。
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些黑们用一句话总结:他如果真的觉得被冤枉了委屈,他倒是出来解释啊,澄清啊。
虽然他们明知道这个时候谨然不可能出来说哪怕一个字。
而这些黑大概算是歪打正着地做到了一些事,比如他们大概不会猜到,眼下的一切是谨然最害怕看见的一幕,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觉得世界正在崩塌:所有的人都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抵挡一切的攻击,而他躲在他们的身后,就像是一个软弱的懦夫。
我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你们才会乖乖闭嘴呢?
你们要的不过是在我回应之后得到新的话题继续攻击我,然而如果我不回应,你们就会不厌其烦地攻击我身边的人——这是一道没有解答的选择题,对不对?
谨然麻木地翻着通讯录,这个时候手机的短信突然响起,从屏幕上方跳出来一行字——
【媳妇儿:试装怎么样,天气那么热穿军装应该很热?二小时以后的飞机到h市陪你玩两天,要不要来接我?】
谨然盯着这一行云淡风轻的字,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平静的感觉,他顺手按下回复的页面,打下“还好啦,你要过来么怎么不早说开心死了”这么一行字,再选下一个乐颠颠的颜文字,按下发送下瞪着眼看着短信从“送达”变成“已读”。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会儿在千里之外,可能姜川正坐在赶往机场的车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他的短信并无奈地看他用颜文字卖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谨然却突然觉得胸腔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下,他感觉到窒息,听见自己的鼻息声在逐渐加重,紧接着,甚至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他感觉到滚烫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而后落入发梢当中……
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呯”地一声掉落在地,当荧光再持续再闪烁了几秒后,重归于黑暗之中。
安静而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内,只有透过厚重的窗帘隐隐约约透入房间的光,整个人匿藏在沙发所投下的阴影之中的黑发年轻人在僵持了片刻之后无声而缓慢地蜷缩起来。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
大概恰巧是因为你的好。
所以这个世界突然被对比得显得很糟糕。
包括也很糟糕的我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