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又回了后院。
百里银尘拿着那个小盒子,听到脚步声之后,道:“送走了?”
“是。”曲南说完走过来,从他手里把小盒子拿走之后,又道,“营主,要不您……歇一歇?”
百里银尘看着他,上扬嘴角一下,道:“你见过本座睡觉吗?”
“……”
曲南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确,跟在营主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他休息。不仅如此,而且还……
看起来当年的事情,还是让他没有放下。
本以为这次受伤,他能昏迷睡一睡,没想到……
“曲南,当年的事情本座还是要查。震天营那帮老家伙如果再敢阻拦,你知道该怎么做。本座手里的牌……该出了。”百里银尘喃喃地说着。
曲南站在一旁,重重点头。抱拳行礼一下,道:“可是营主,事情毕竟过去了十五年,您真的就打算……查?”
“不然呢?独孤寒都在查,本座为什么不查。齐雨泽是本座挚交好有,本座不可能坐视不理。那些老家伙肯定有参与,谁参与了,本座都不能饶了他!”
曲南没有再吱声,而是静静地守在一旁,陪着。
当年事情发生,他们年纪都不大,那个时候的营主,的确是……
……
齐妙兄妹俩拿着曲南给的银子,在镇上买了些东西。冬季过冬的棉衣曹氏已经做好,齐妙打算买几双皮质的靴子。这样大家冬天行走,就不用担心会湿鞋。
由于粮食涨价的原因,其他东西相对便宜不少。一家四口八双靴子,才花了二两银子。
给他们记录尺寸的伙计说,今年皮革是最便宜的,谁买谁合适。
齐妙付了钱,挽着哥哥的手,乐颠颠的往七家屯方向走。哥俩有说有笑,十分惬意。
问题暂时得到解决,人家还承诺帮忙查是谁泄了底。不仅如此,又得了五十两银子。
啧啧啧……
想想都觉得高兴。
哥俩走了一会儿,梁汉森突然停下脚步。齐妙不明所以,扭头看着哥哥,木讷的问:
“咋地了哥?”
梁汉森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后面,打量了许久之后才轻声地说:
“感觉有人跟着咱们呢!”
呃……
齐妙咬着下唇,恍然大悟。既然是震天营,人家自然也得确认他们的身份。
恶意应该不会有,也就是被跟踪一下罢了。
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说:“别瞎想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跟踪呢!”
最后三个字,齐妙故意大声的说出来。梁汉森赶紧捂住她的嘴,皱眉抻哆着道:
“小点儿声,那么大声怕人家不知道啊!”
嘿嘿……
她就是故意让人家知道的。
不过由此,她也放心了。梁汉森功夫精进许多,连人家跟踪都能发现了,日后到了战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暗处跟着的人,见到他们哥俩这般,小心谨慎的跟着,也不敢再冒然跟进。
哥俩一路悠哉的回到家,曹氏跟梁安都在院子里守着。齐妙看着父母,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儿。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应该不出头才是,可偏偏……
虽然疑惑,不过最终还是忍住没有问。
一家四口进了屋,齐妙将在镇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救震天营营主的事情没有说。梁汉森也默契的没有提,避免父母担心。
“……爹,反正等高公子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一说,这事儿应该就过去了。咱们税粮现在交了,又老实巴交的在农家呆着,王不良就是再不爽,应该也不会找咱们茬。”
梁安听着闺女的话,轻叹口气,道:“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吧。”
“是啊。”曹氏看着闺女,心有余悸的又说,“妙儿,上次你救人的事情,虽然暂时没人提,可大家心里都明镜儿的,这事儿……算是个隐患了。”
齐妙明白曹氏的意思。原主梁桂香是道道地地的农家女,怎么可能有机会学的医术。老宅那边现在没时间搭理她,等反应过来,估计也就……
的确是个问题啊!
坐在炕上想了一下,说:“娘,爹,要不……咱们离开这里吧。你们相信我说的,那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女儿,可旁人……不见得会信。”
她可以跟家里人说因为上吊之后梦到了神仙,所以会医术。可她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去解释,一旦解释了,有人不信就是问题。
梁安看着闺女,又看了看媳妇儿,最终重重的叹口气,说:“的确,的确是该离开这里。就是……可惜了咱家的那些地。”
“有啥的。爹,您别忘了,我还有五百两银子呢。娘亲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咱们去哪儿都可以。”齐妙说着起身,来到梁安的身边搂着他的脖子,继续说,
“爹,我可以去找咱们县令李大人。让他帮忙,帮咱们把玉碟分出来,然后挂在别的村上。至于家里的地……给二大爷让他们种。这房子也让他们来住,我们只管好好过我们的。”
有钱好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