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点儿想家。”齐妙随口说了理由。余光撇着李子哲跟李子台,两个人全都闷头吃东西,压根没有理她。
李子言听到这话,用干净的筷子给她夹了个小花卷,放在碟子里,说:
“齐姑娘这么小就在外过夜,想爹娘也是正常。”
小儿子李子合听到二哥这么说,略有些关心的问道:“齐姑娘如此疲惫,祖母的事情,可还能……”
“放心吧三公子,我不干活,只是再旁指导罢了。”齐妙打断他的话,轻声解释着。
李子言点点头,放下筷子又说:“姑娘是个负责人的好姑娘,在下佩服。我听紫儿说明日姑娘的父母就会过来接你,你们还要置办年货,是吗?”
转移话题,替她解围?
齐妙点点头,十分领情的笑着说:“要过年了,家里得贴对联啥的,乡下人没有人会写字,所以就得来镇上买。”
李大善人听到这话,“呵呵……”轻笑出声。然后喝了口粥,道:
“那丫头就别买了。家里有现成的,一会儿让言儿给你准备一些,就可以了。”
齐妙听到这话,惊喜的笑着说:“那敢情好啊。李老爷家的对联贴在我们家门上,蓬荜生辉呢。”
“你这个丫头哟。”李大善人大笑出声,这在李家是从来都没有的规矩。他们家吃饭,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如果今日不是李大善人主动问及齐妙,其他人也不敢吱声。
笑过之后,李大善人瞅着齐妙,认真的说:“丫头,咱们诊费还没谈呢。”
“诊费不着急。等老夫人清醒了,我们再谈也不迟。”齐妙说完轻笑,一点都不在意价格。
李大善人不是抠搜之人,如果她真的治好了老夫人,相信他不会亏待了自己。
对于齐妙这样的反应,李大善人很满意。缓缓点头,继续又道:“那齐姑娘一会儿就开方子吧。今日我跟三个孩子都不走,我们亲自来做。”
“那也行。”齐妙点头,继续喝粥。
吃过早饭,小妮子就口述方子让李紫玫记下、去德济堂抓药。而
她自己,则是跟着李家人去到翠山阁,给老夫人做最后一次检查。
不得不说大户人家会保养。
这老夫人痰迷心窍这么多日,身体还挺康健,很不错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丫鬟端着药碗过来。李子言伸手接过,打算亲自喂祖母,齐妙则拿过来,用勺子搅合。
倒不是她信不过谁,只不过这方子是自己开的,她得先查看一下。
这样的桥段,电视剧演的太多了,在药里放些东西,然后影响药效,亦或者直接投毒……
不是她小人之心,实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害怕了。
小小喝了一口,李大善人及家人见到这样,都纷纷点头。
齐妙侧身坐在炕上,突然又站了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刚刚端药的丫头,说:
“谁敖的药?”
轰——
齐妙话音刚落,刚才端药的丫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的开口说:
“回齐姑娘的话,这药是大小姐亲自熬得,就在翠山阁的小厨房内。我们大家……谁都没有……插手。”
齐妙听到这话微微蹙眉,跟她有同一个反映的还有李军山夫妇跟李子言。
最后一句话,这丫鬟说的有点画蛇添足。
是纯心还是无意?
齐妙觉得是后者!
正说着,李紫玫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跪在地上惶恐的丫鬟,纳闷地问道:
“爹,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李子哲闻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着说:“好堂妹,你熬得药?”
“是啊。”李紫玫点头承认,一脸坦然。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就在厨房,大家都看得见。
“堂妹熬得药有问题啊,这可怎么办呢!”李子哲无比嘚瑟,一脸窃喜。
他是窃喜了,李紫玫就慌乱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可是都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
李子言再旁看了,护妹心切的说:“堂兄这话说的有待公允,怎么可能这么说呢?”
“怎么就不能这么说呢?”李子哲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轻笑着耸肩。
李子言蹙眉,看了一眼齐妙,稳住心神的道:“药虽然是紫儿熬得,可齐姑娘并没有说药有问题,她只是问了一嘴‘谁熬得’,不是吗?”
“我……”李子哲语塞,翻了个白眼好一会儿才说,“强词夺理。”
李夫人听到这话,不悦的看着李子哲,语重心长的道:“哲儿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就言儿强词夺理了?齐姑娘的确没说要有问题,只是问了谁熬药,罢了。你怎么就知道药有问题呢?”
轰——
不得不说李夫人真是玲珑剔透,几句话,就直接把李子哲架起,让他无法再给自己“脱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