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爱娇,爱漂亮。梁安瞅着那结,无语的摇摇头,轻点她额头一记,道:
“一个包扎伤口,弄这么讲究干啥。”
“嘿嘿……”
齐妙笑着,拉着梁安的大掌把玩。
黑冰见她用完,走上前,小心的收拾东西。药箱装好,打算放在箱盖儿上,突然浑身一震。
齐妙揉捏着父亲的手,也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儿。狐疑的扭头看他,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黑冰直接冲出了屋子。
呃……
难道家里来人了?!
黑冰推开外屋地的门,只听她惊讶的道——
“云宗主?!”
梁安在屋里听懂黑冰这个称呼,急忙冲着外屋地开口道:
“赶紧,让他进来。”
黑冰的称呼,父亲的急迫,齐妙微眯着眼睛没有吱声。
怕是……
旧人造访吧!
话音刚落,里屋门推开,黑冰带着一位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进屋。
齐妙不认识他,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就不是陌生人。
太过浓烈的眼神,让齐妙有些不知所措。咽了下口水,眼瞅着他来到跟前,嘴唇哆嗦,双眼通红。
梁安坐直身子,看着戴着面具的兄弟,心疼不已。
云狼伸手颤抖的指着她,然后哆哆嗦嗦的扶着炕沿儿、缓缓跪下。
只一个动作,把齐妙弄懵了,下意识的就后退几步,不敢接这跪拜大礼。
黑冰没有吱声,全神贯注的瞅着眼前这位云宗主,对于他的下跪,没有惊讶。
梁安拉着齐妙的手,指了指那人,道:
“妙儿,这是你云狼叔父。当年跟我一起,为你爹效力。”
呃……
齐妙没想到会是这般,惊讶之余,还有些不知所措。
见女儿没有动,梁安又推了推她。缓过神来的齐妙走上前,看着双手烫伤的男人,将其扶起。
待他站稳,齐妙侧身行礼一下,礼貌的说:
“妙儿给云狼叔父请安。”
“不敢,不敢。”云狼忙开口说着,抱拳一下,“小的给大小姐请安。”
撕裂的声音很刺耳,不过齐妙听着却是心痛。她是大夫,这样的烧伤还有这样的嗓子,当时肯定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煎熬。扭头看着黑冰,吩咐说:
“烧水、泡茶。”
“是。”黑冰应下,转身去外屋地烧水。
齐妙指了指炕边,对云狼客气的道:
“云狼叔父,坐吧。如今我是梁安的女儿齐妙,不是什么小姐,您不用这般。”
云狼应了一声、坐下。低头、稍微把面具摘了一点缝隙,用衣袖擦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的云狼,当着他们父女俩的面儿哭泣,是伤心、还是欣慰呢?!
齐妙走上前掏出自己的帕子,将他的面具拿开,轻柔的给他擦拭,说:
“云叔父别哭,见面是好事儿,日后我们常来常往。您吃午饭了吗?”
如此轻柔的动作,让一向杀伐果断的虎爪宗宗主——云记阳,僵住了身子。
傻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给他擦泪的女娃儿,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哽咽的道:
“小姐,你长得……真像大哥。”
轰——
这话说完,眼泪再次飚出,就是一旁坐着的梁安,也落下来了眼泪。
他们夫妻俩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
齐妙的眉眼之间,长得特别像已故的将军——齐景阳。
云记阳扭头,看着梁安比划了下大拇指,道:
“红狼,你是好样儿的,把孩子养的这么好,这么……懂事儿。”
没谁会不害怕这张狰狞的脸,所以他每次出来,都会带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