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孩子啊!你都多大的人了啊你,居然还能玩这个里格楞。你是怎么想的?你不要命了?”
魏氏自知理亏没有反驳,咽了下口水,侧身让路,恭敬的说:
“三婶儿,有什么话进屋说吧,外面太冷。”
就算天气转暖,晚上还是冷。曹氏瞅着她的态度,咬着后槽牙冷“哼”一声,随后拽着兰姐儿往屋里走。
魏氏将院门关上,也颠颠的跟着进屋。
外屋地的灶膛已经点火,屋里的炕上有一个水盆,箱盖儿上是一块抹布。
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媳妇儿回来在收拾屋子。梁安瞅着一脸墨色的媳妇儿,忙出声提醒着说:
“好了孩子他娘,人回来没事儿就行,别再说了,啊!”
跟睿达家的是邻居,不是亲戚,有些话他们的确不能说的太过。
曹氏扭头,剜了一眼魏氏,然后坐在椅子上,清冷的道:
“说吧,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可有什么收获吗?”
“……”
如此嘲讽的话,魏氏有些难为情。她明白自己的冲动,更理解曹氏的愤怒。
她利用人家的好心,然后从暗上离开七家屯乃至辽东府,就是她的不对。
咽了下口水,把盆端到一旁,用抹布快速把盆印擦干,放上炕桌,说:
“三叔、三婶儿,您们做炕上。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梁安自然是和稀泥的,脱鞋上炕盘腿坐下。曹氏没有动,就那么侧身坐着。
梁桂兰很懂事儿,也不是第一次来这边,接过魏氏的抹布,端着水盆出去了。
三叔、三婶儿要教训睿达嫂子,她一个女娃娃在面前,睿达嫂子会没有面子。
外屋地的灶台大锅内烧了水,梁桂兰拿着茶壶灌水,拿进了屋。
魏氏把梁桂兰刷干净的大碗倒上水,然后推到他们夫妻俩的面前,道:
“三叔、三婶儿,我也不瞒着您们,我是去南境看睿达了。他一走这么久,我……我有点儿想他。”
“你可真出息啊!”
曹氏气的不行。虽然大家伙儿都猜到了她去哪儿,可这听说之后,还是不一样。
食指凭空虚点着她,气呼呼的摇头,道: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比我家那三个孩子都大,你怎么就这么没有分寸。你去南境转悠一圈,你可知你爹、你公爹他们多担心。”
“我多担心你!我天天让你三叔去你们娘家那边转悠,眼瞅就要种地了,实在没法子才去了你娘家。你怎么……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在哪儿吃的,跟我说说,我也尝尝去。”
“我……”
魏氏抿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脸羞愧。
梁安端着水喝了一口,然后用手捂嘴轻咳。无声的提醒着媳妇儿,差不多适可而止。
曹氏的怒火没有平息,自然也不理会丈夫的提醒。看着魏氏,微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丫头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说说你,你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啊!”
魏氏低头,任你说了三千六,我就是不说话。
这会儿说多错多,倒不如等她气消了再说,那样还有说话的余地。
怪不得妙儿妹妹总说三婶儿比起也挺大,是真的很大好不好!
曹氏的数落,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中间喝了四大碗水,补充体力。
终于,梁安见差不多了,出声说道:
“好了好了孩子他娘,睿达家的平安回来就是好事儿,咱别说了。孩子也累了,咱们回去,回家歇歇。”
曹氏长舒口气,端着刚刚添上的水碗又喝了一口,晚上吃的东西,这会儿算是全都消化了。
魏氏见暴风雨有转晴的意思,忙下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在炕桌上,轻声地说:
“三叔、三婶儿,这是村里人托我带回来的东西。有你们家汉森的,也有二叔家汉松的,还有……”
曹氏难堪的面色,在魏氏喋喋不休说话间,缓和了不少。
重重叹口气,端着碗喝了一口,说:
“你啊,下次可不容许了。要想去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不会拦你,更不会阻止你,顶多就嘱咐你注意安全啥的。你怎么还把我们当外人了呢?”
“不是的三婶儿,我这……也是临时起意。”
曹氏重重叹口气,靠着箱柜喃喃地说:
“我是真的想睿达了。再有就是……卖猪赚了不少钱,我年前去镇上还特意问了大车队,他们有去南境的,快的那种半个月,慢的一个月。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吃了熊心豹子胆,跟车走了。快的半个月,怎么这么快?”曹氏有些纳闷。
从南境往这边来,啥时候这么快过了。
魏氏看着他们夫妻俩,轻笑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