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梁桂芳边说边盛汤,放在他面前,道,“妙儿今天给那么多人看病,费心、费神,沾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卢长东听了轻笑,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点点头,说:
“好喝啊。”
“里面妙儿放了些温补的药材,给留了不少,以后隔三差五我给你炖。”梁桂芳侧身坐在炕上,轻柔的说。
卢长东见状,舀了一勺,喂到她的嘴边,见她喝下之后,说:
“辛苦了。”
“没有,你我夫妻,说这些就外道了。”梁桂芳摇头,把汤碗推过去,说,“你喝,你念书累。”
卢长东闻言没有坚持,他心知只要他多吃,她才能高兴。
这半年来他几乎每天都这么熬夜看书,白天还教书。如果不是她变着法的做好东西,估计他也撑不到现在。
连喝了三碗汤,满足的点点头,说:
“喝饱了。剩下的你喝,放到明天就不好喝了。”
梁桂芳知道这是借口,心里暖烘烘的点点头,把剩下的都喝了。
“东哥,妙儿把咱给德济堂扎针的钱,找回来四百个铜板。她说德济堂给她分红是这些,她给姐夫扎针理所当然,所以这钱不要。”
卢长东听到媳妇儿这话,笑着点点头,明白的说:
“嗯,一家人这样不错。日后咱们去三叔家,多备些礼就是了。”
梁桂芳应下,把盆端出去,折返回来又说:
“三婶儿让妙儿捎来五两银子,给你补身子用。我……也收了。”
“这钱怎么能收呢?”卢长东放下手里的书,有些不悦的道。
梁桂芳看他这般,轻叹口气,故作没法子的说:
“我没办法啊。妙儿说了,若是嫌少就让咱们给三婶儿送回去。你说我能不收嘛。她明儿还得去春安镇看病,人家都安排妥妥的,逼着咱收。”
卢长东闻言,放下书本,看着一脸惶恐的媳妇儿,伸手把人拉倒跟前,道:
“收就收吧,中秋我们加厚给三叔东西。”
“嗯。”梁桂芳点头,看着他心疼的又说,“东哥,别太累了,尽力就好。”
“那不成。”卢长东摇头,紧紧搂着她,道,“既然那个叫白润的已经说了,只要我能两榜中地,便会改变命运,我为何不错。”
“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一旦我真的成了,你就是官家夫人,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少爷、小姐。难道你希望他们还像我们一样,吃苦、受罪?”
梁桂芳闻言,轻叹口气,不再说了。
只是……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伸手摩挲了几下,最终还是起身离开。既然人家已经打定主意,她断不能拖了后腿。
可没等下地,就被卢长东扯回了怀里。梁桂芳纳闷,看着他不解。
卢长东将炕桌推到一旁,把桌上的蜡烛吹灭,搂着她上炕,低沉的说:
“冷落爱妻多日,为夫来赔罪了。”
成亲这么久,梁桂芳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忙不迭的身后推拒,不好意思的说:
“东哥,妙儿还在呢,别……”
“无妨,她睡着了。”卢长东说着,大手开始游弋。
撩的梁桂芳脚娇喘不已,忙不迭的又说:
“东哥,你刚才不是说要看书吗?”
“明儿再看也不吃,芳儿,你专心点儿。”
说着,有意往前顶了一下,梁桂芳的脸,顿时红了……
……
转天卯正,梁桂芳在卢长东的怀里醒来。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心里甜甜的。小心翼翼的把腰上的胳膊挪开,这才穿衣服下地。
推门出了西屋,卢长东睁开眼睛,随意批了件衣服下地,趴着门缝看着外屋地。
梁桂芳从缸后摸出一个瓶子,到处一粒药后,并没有马上服下,瞅了瞅,又看了看瓶子,随后把瓶子里的所有倒出来,然后扔进了炉灰里。
至于那瓶子,顺窗户扔出去,直接扔到了后街。
卢长东见到这一幕,又折返回炕上睡觉。梁桂芳把拎着土篮,把炉灰倒去了外面。
辰时初,齐妙醒了。舒服的抻了个懒腰,然后做起来,开始穿衣服。
简单的梳洗,头发就随意扎了个马尾,两根簪子一戴,就算了事。
眉心中间的红印有点儿想水滴的状态了。齐妙微微蹙眉,从包袱里拿出白晶给她调的粉,一点一点擦在眉心处。
颜色越来越深了,她这心里也是有些焦虑了。
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对着镜子,重重叹气。正好梁桂芳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她,纳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