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所不知,季老太爷曾经给先皇看病,后来看破宫里的腌脏之事,所以从太医院出来了。”
邢辉快速、小声的解释,让齐妙明白的点点头。
说到底,太医院出来的,不管是哪儿,都得给点面子。
齐妙轻笑,不在意的看着范文超,说:
“范先生,我们找个屋子,在随便喊个脖子、肩膀疼的过来,我告诉你们如何来做。”
哟,这就开始讲解、看病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
坐在上座的季老太爷,这会儿有些不愿意了。把他晾着也就是了,居然还无视他。
“啪——”
拍桌一下,从上座下来,快步来到齐妙面前,道:
“女娃娃,不用找人,那我练手。”
“哟,季老太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范文超等人忙不迭的摇头拒绝。
季弦可是京城里一宝,不管是谁,哪怕不可一世的成阳王世子,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真拿他练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妙看着季弦的面色,虽然他不是爷爷,可到底跟爷爷长得像。轻叹口气,淡淡的说:
“季老太爷,你现在是不是时常头晕,眼花,偶尔还伴有耳鸣。”
“……”
季弦听了仔细琢磨,然后梗着脖子,道:
“你说错了,老家伙我身体好着呢!”
“好不好,您自己心里知道。”齐妙不在意的说着。
不管身体多好,到了一定岁数,这些病都会找上门。
老爷子不说实话,估计也是碍于她在德济堂吧。既然身在仁和堂坐馆,自然不能帮着德济堂才是。
齐妙懂这个道理,其他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范文超看着季弦老爷子,抱拳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老爷子,您确定要扎这第一针吗?”
“啊,不行啊?不就二两银子吗?我给!”季弦如同吃枪药一般,四处乱放枪。
齐妙再次断定,眼前的季弦不是自己的爷爷。
她的爷爷脾气最好,也最体贴晚辈,不会妄自尊大。
失望的摇摇头,扔下一句“找屋子”,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季弦看着齐妙的样子,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这个丫头,怎么想的,她还有理了?!
刚才是谁啊,抱着他哭哭啼啼,现在倒好,她还不愿意了。
指着外面的齐妙,看着范文超不爽的说:
“你看看她,看看她,什么态度啊!”
“老爷子,您这边请,这边请。”范文超就是有这个能耐,能忍受各种埋怨。
季弦气呼呼的跺脚,然后甩袖跟着走了出去。
黑冰走在最后,微微蹙眉,不禁快步去找了黑晴……
……
齐妙跟着范文超等人去到一处屋子,屋子里的床都是跟辽东那边一样,特制、扣出眼儿的那种。
季弦看着这样的床,嘴角上扬,轻蔑的冷“哼”一声,说:
“咋地,你们德济堂没钱了?居然用这个的床,给人看病?”
咄咄逼人的话,让齐妙很不爽。从怀里把带来的银针拿出来,然后熟练的把一旁放着的高纯度烧酒倒一些在碗里。
将不用的针放在里面泡着,然后回头找黑冰。刚要开口问人去哪儿了,黑冰从外面走进来,恭顺的把手里的布包交给她。
齐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布包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特制的白大褂穿在身上。
黑冰走过来,熟练的帮着把带子系上,轻声地说:
“姑娘,刚才得到消息,高少爷今天晚上会到。”
“嗯,知道了。”齐妙颔首,瞅着季弦清冷的说,“趴下吧。”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季弦有些不愿意。微微蹙眉,不爽的看着她,说:
“我为什么要趴下。”
“你不是要给大家做小白鼠嘛,那就趴下,我给你看看,然后扎针。”
“我不!”季弦强硬的拒绝,然后怀疑的看着齐妙,撇嘴一下,道,“万一你把我扎坏了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