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长长舒了口气,双手拄在她的两侧,盯着她,说:
“以后,不许再犯险了,明白吗?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齐妙咬唇,鼻尖泛酸,好一会儿都没有吱声。等要哭的冲动过去之后,深吸口气,点点头,道:
“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她就跟个疯子似的,被爱情蒙蔽了理智。”
独孤寒翻身躺下,把人再次搂回怀里,轻拍几下,说:
“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她……已经被送去了漠北,生不如死。”
齐妙听了挑眉,随后咂舌一下,问:
“你怎么做的?”
这话说完,独孤寒愣住了,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轻笑一下,说:
“怎么,怕我放水?”
齐妙娇羞的轻捶他胸口一下,道:
“竟浑说。我就想知道她是什么下场,让她那么对我。”
说着,把抱着棉布的手拿到眼前,想到当时拔指甲的痛,恨得她牙根儿直痒痒。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独孤寒赶紧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
“乖,没事儿了,都过去了。郎中说了,你的指甲以后会长出来,不用担心,真的。”
虽然磁性的嗓音能让她安心一些,可这身体的愤怒,仍旧控罪不住。
想到当时的事情,想到当时发生的一切,齐妙咬牙切齿的说:
“那个畜生,竟然要那几个人把黑晴糟蹋了。若不是他们身为江湖人,不会做无耻之事,只怕现在黑晴都已经……”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伯父没让她好过,我也没让她好过,真的。”独孤寒不停地摩挲着她的后背,企图让她放松、冷静。
齐妙真的很恼怒,此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最后竟然因为她的缘故,让黑晴受了牵连。
想到黑晴,齐妙微微蹙眉,瞅着独孤寒小心翼翼的问:
“文彧,黑晴呢?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没事儿,她比你先醒过来的。”独孤寒边说,边用手给她擦额头上的细汗。
这个丫头啊,永远都是思想跳脱,刚刚还问云纤楚的下场,这会儿又问上了黑晴。
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疼宠的说:
“睡吧,刚醒别太勉强,睡醒了什么都告诉你。”
齐妙一点睡意都没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玩着他的大掌,问:
“黑晴的身子……没问题吗?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嘴角都是血,她不是七虹‘黑’字辈的人吗?为什么那么容易就……”
“对方是日照皇室的人。”独孤寒轻声的解释。
只一句话,齐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室的暗卫,自然功夫不一般,黑晴还是出了名的不上进,跟那些人交手,自然没有胜算。
“我来的时候,伯父已经惩罚了云纤楚。拔掉了她的三根手指甲,你身上多少鞭伤,她身上就有多少。最后,听下面的人说,一盆掺了盐的开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独孤寒明白,不跟她把经过说全,她是不可能睡着的。瞅着聚精会神听得小妮子,独孤寒继续又道:
“我到的时候,她在墙角猫着。身上的冬衣换成了柳絮做的,看着厚、不抗风、不御寒。喂了她一颗毁颜丹,然后让人把她送去了漠北。”
“那边人烟罕至,偶有商队经过。已经吩咐了那边的七虹,精心照顾,不会让她死了。动了我的人,岂能让她那么容易的一死了之。”
齐妙不怀疑他说的真实性,云纤楚这个结局,她倒也算出了口气。满足的窝在他的怀里,说:
“文彧,我昏睡多久了?今儿初几了?”
“你也好意思问。”独孤寒打趣的说着,紧紧搂着她,将这些日子府城发生的事情,还有京城禅位、推恩令的内容,全都跟她说了一遍。
内容太多,冲击太大,震得齐妙久久都没有吱声。
眨巴了几下眼睛,翻个身,背倚着他的怀里,说:
“我……我困了,睡觉。”
独孤寒瞅着鸵鸟一般的齐妙,好心情的紧搂着她,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
“事情成了,你是我的了,曾经我说过的话,等从西南边境回来,就该兑现了。”
轰——
齐妙的脸瞬间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
在没有熄灭的烛火映照下,那红特别的耀眼。
连日的紧张,终于在今晚烟消云散,独孤寒坏坏的咬了她耳垂一下,满足的听到那声“嘤咛”,随后道:
“躲也没有用,后天我们就出发。”
后天?!
齐妙微微蹙眉,察觉情况紧急,不在装鸵鸟,扭头看着他,道:
“怎么了?西南边境可是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