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梁桂芳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来说。
很显然,三婶儿误会了,可是她……真的没恶意。
曹氏眼瞅着梁桂芳姐妹俩慌乱、没有分寸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
“你们记着,在京城不管是不是亲生,我们都是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京城,没人会考虑你是不是亦或者出没出嫁。”
“只要有一个犯事儿的,三族、九族咱们谁也跑不掉。所以,日后不要再说什么你的、我的。咱们得小心谨慎,在这京城立足才行。”
曹氏从来没对他们姐妹俩如此严肃,更加没有跟他们说这么敏感的话语。
梁桂芳年长,再加上出嫁几年,心智要比梁桂兰成熟。想着曹氏的话,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恭敬地侧身行礼一下,说:
“三婶儿今日说的,侄女铭记在心。往后,断不会再说如此混账的话。三婶儿诚心待我们姐妹,是我们姐妹二人的福气,我们不该……”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记得就好了。”
曹氏说完,伸手拉着梁桂兰,拍拍她的手背,又道:
“念书是次要的,你主要是跟先生们学女红、学琴艺、学画技等物。陶冶情操之余记得多交朋友。没及笄之前是女儿家最好的时光,要记得珍惜,知道吗?”
“嗯,兰儿明白。”梁桂兰点头,眼底里都是期待。
念书、识字她略懂一些,女红、琴艺也多少略同,可其他的……就不怎么样。
以前在七家屯跟黑冰学过,后来去临镇陪姐姐一直到现在,出了跟楚嬷嬷学规矩,旁的还没有呢。
说起来梁家的氛围,是真的简单。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这几个人的心思都差不多。
没谁藏心眼儿,也没有谁会玩心眼……
……
中秋将至,京城上下热闹非常。
人们谈论的除了过节,更多的便是圣上对先皇的照顾。
要说先皇在位时做的诸多种种,罚他守一辈子皇陵都不足为过。
但圣上不仅没有那么做,反而还把原来跟过先皇的妃嫔,全都送去别庄,伺候先皇。
除了五皇子先皇带在身边,剩下的那位四皇子竟然不闻不问。
好在圣上仁慈,一条令下之后紧接着又是一条。封四皇子独孤栎为慧亲王,赐京城宅子,掌管日后殿前考试选拔这一块。
说白了,就是个闲职,没什么实权,养着罢了。
老百姓不知道,但是京官都清楚。四皇子生性胆儿小,遇事就躲,给他这个职务的确很何时。
十八岁本该独立处理事情的年纪,可偏偏这四皇子什么都做不好。曾经,先太子当着文武百官面,就说过他是废物。
独孤靖阳对他也不管不问,如此安排对于慧亲王来说,最佳!他本人也欣然接受。
如此一来,原本在京城很有面子的几户人家,几乎同一时间都消停、低调了。
原本仗着女儿在宫里为妃,底气十足。即便先皇退位,他们也心存幻想。
可是……
早朝突然这么一个命令下达,并不是征求大家意见,完全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更何况,当时圣上用民间一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来做解释,足以让他们无言以对。
虽然那句话很糙,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齐妙听着独孤寒跟她叙述的经过,抿唇轻笑一下,道:
“真看不出来,伯父居然如此雷厉风行。不过这事儿都发生好久了,你怎么才想着对我说?”
独孤寒放下茶杯,看着她不在意的说:
“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会不知道?你爹就在宫里当差,这些早就不是秘密了。”
齐妙一听这话,狠狠剜了他一眼,说:
“唉!我爹?我哥的事儿他都不跟我们说呢,更何况这样的事情。”
“看不出来伯父还挺守规矩。”独孤寒由衷地说着。
讲道理宫里的事情,外面是不可以随便议论。可谁能管住人的嘴,谁又能真的约束住大活人!
不过梁安还真是守规矩,这样的事情当做闲聊的话题,没什么不可以。可齐妙的状态不是骗人的,看起来伯父……的确是个人才!
只是,念书不多罢了。
齐妙放下手里的笔,看着独孤寒撇嘴一下,又道:
“我哥到底还回不回来了。这中秋可都要到了。”
“已经催了,如果快的话,中秋当日能回来。”
齐妙起身,绕道独孤寒身后,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来回摇晃着说:
“你就压榨我们吧。我爹在宫里当差,我哥在外面平乱,我大姐夫还在翰林院编撰,我在你这干活儿。你说说,我们家就这么几个人,全给你服务了。”
独孤寒听了轻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说:
“怎么能叫给我服务,以后这也是你的,咱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