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二伯没白疼你。醒了还说呢,让不告诉你,不让你分心。”
“爹……呜呜呜……”齐妙起身,来到父亲跟前蹲下,伏在他的膝上哭。
梁安也不好受,那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兄弟。才来京城享福多久,这就要……眼睛泛寒,咬着后槽牙,狠戾的道:
“爹不会让你二伯白死,有些人……必须让他付出代价,必须!”
齐妙仍旧在哭,她心里明白,肯定父亲他们知道凶手是谁,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抓到人。
梁庐仍旧没有醒,蒋氏吃不下去饭,全靠参汤吊着。这会儿听到妯娌说“冲喜”的事情,再看炕上躺着的丈夫,放下汤碗,吩咐儿子去喊管家过来。
齐妙跟梁安也回来了,屋子里人不少,都坐在椅子上,等候梁庐醒来。
很快,梁汉柏带着管家进来了。管家一番心里,蒋氏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开口说道:
“吩咐下去,初六大爷办喜事,用最快的时间布置喜堂等一切事情。还有,把李家大少爷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这几日工厂那边有事情,李子台基本都在那边帮着赵睿达处理,再加上日子都定了,所以他没有离京。
管家听到当家主母的命令,忙抱拳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初六就是后天,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他可不敢再浪费。
等管家出去之后,蒋氏冲李紫玫摆摆手,把人拉到跟前,重重叹口气,说:
“丫头,你不用觉得有压力.这件事儿你必须听伯母的。一旦你伯父没了,伯母肯定撑不了,那个时候你必须得当家。松儿……松儿得回乡丁忧,不能留在京城。”
蒋氏说着掏心窝的话,李紫玫眼瞧着事情板上钉钉,也就不再开口反对。只是看着呆滞了的梁汉松,一脸心疼。
失去双亲的痛楚她最清楚,如今心上人经历,她怎能不动容。更何况平日里,梁庐就对她不错,有什么好东西就先想着她。
蒋氏瞅着呆愣的儿子,重重叹口气。但凡有一点机会,她都不能这么做。躺在那里的是她今生的倚靠,她怎么会舍得?
可若是不这么做,齐家少爷说了,撑不了几日,真的要再耽误紫儿三年吗?
即便紫儿不在意、愿意等,她也够呛能答应!
紧紧握着李紫玫的手,借着她的劲儿起身,来到齐雨泽的面前,恭敬侧身行礼一下,说:
“劳烦齐少爷费心,让我这……我这当家的,能多挺两日。”
齐雨泽一脸平静,出事之后隐居在鬼医峡,这样的事情看的多了,都已经麻木。
沉稳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独孤寒来到齐妙身边,轻拍她肩头两下,道:
“明日你照常去太医院,然后说下休沐的事情。具体什么时候,就看……”
“嗯,我明白。”齐妙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直接打断他、点点头。
二人的对话,蒋氏全都听见了。深吸口气,松开李紫玫,走到齐妙跟前,说:
“好丫头,你乖乖回宫。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操持,你要记得相夫教子,照顾夫家,明白吗?还有你芳儿,等汉松成亲完,你也别过来了,啊!”
蒋氏是个传统的女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已经根深蒂固,很难拔出。
梁桂芳闻言有些不愿意,齐妙耸耸肩,一脸不在意的开口道:
“二伯母,您就别管这些琐事儿了。把我二伯照顾好了,比什么都强。至于我跟我姐,这是我们的亲二伯,我们怎么可能不过来。”
“妙儿,二伯母……”
没等蒋氏的话说完,齐妙直接开口打断,继续说:
“二伯母,您再说下去可就生分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咱是一家人,不该分的太清楚。”
曹氏察觉到闺女的不愿意,也忙开口附和着说:
“是啊二嫂,让人给二哥准备点吃的吧。一会儿醒了,多少得喂下去一些。”
蒋氏明白妯娌的意思,领情的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齐妙,这才出去吩咐下人。
曹氏看着闺女跟侄女,无奈的冲他们笑了笑,说:
“别挑你二伯母,她这会儿着急,没了分寸,说话语无伦次也是有的。”
齐妙“嗯”了一声,梁桂芳靠着妹妹,也跟着点点头。
齐雨泽瞅着独孤寒跟梁安,率先出去了屋子。二人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梁汉松这会儿烦心,跟着弟弟坐在炕边,陪着昏迷的父亲。
三个人照例来到一处院子里的空旷处,齐雨泽深吸口气,瞅着眼前的两个人,平静的道:
“有个事儿我得跟你们先说下。这备下了噬心蛊的人,一旦咽气蛊虫就开始反噬,等把寄主都反噬干净,蛊虫也会化为污水,什么都没有。”
“……”
“……”
独孤寒跟梁安听到这话,谁也没出声。好像做好了心理准备,又好像没听明白。
齐雨泽拿不准,细细想了一下,解释着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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