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伯父好好说话,郑重一些。”
李紫玫深吸口气,调整好状态抬头,看着梁庐强迫自己上扬嘴角,说:
“伯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伯母、汉柏弟弟。成亲之后,我会不遗余力操持这个家,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我们,笑话我们……”
李紫玫坚定的表决心,梁庐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长长叹口气,道:
“好,好孩子!松儿啊,爹年轻的时候让你……吃了不少苦,爹……爹对不起你。”
梁汉松蓦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吸了吸鼻子,说:
“爹,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母亲、看管好弟弟。我是长子,明白自己的责任。爹歇一歇吧,明天有的忙。”
“好,好!”梁庐点点头,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
说了这么久,他是真累了。
不知什么时候齐妙回来,就站在梁汉森身边。估计是全看到了,不然也不能趴在梁汉森的怀里哭泣。
梁安吧哥哥安顿好,冲大家伙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歇歇。
蒋氏本不想走,可明日就要成亲,有些细节得跟亲家商量一下。大家来到客厅,每个人都满脸愁容。
独孤寒跟齐雨泽都不在,应该是出去说事儿了。齐妙挨着母亲坐,听着他们讨论细节。
原本应该很热闹的成亲仪式,弄到这会儿竟然……
蒋氏歉意的看着李紫玫,又从李子台点点头,说:
“亲家大舅对不住了,家里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有心思来……”
李子台很理解,看她欲言又止,忙接过来话茬,说:
“伯母太客气了,眼瞧着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些虚礼。只希望日后紫儿嫁过来,若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您跟我说。”
言外之意,我妹妹有什么错处,你别说、他这个娘家人来说。
蒋氏闻言摆摆手,深吸口气开口说道:
“亲家大舅言重了,紫儿我把她看成是闺女,更何况紫儿知书达理,我真的很喜欢。”
“那就好。”李子台说完,看着红眼睛的李紫玫,道,“跟太子妃出去转转吧。有些事情,为兄要跟伯母细谈,你不好在跟前。”
李紫玫明白谈婚论嫁她不宜在这里,起身行礼,跟齐妙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李子台见妹妹走了,看着蒋氏开口继续说道:
“伯母,伯父这个样子,明日能不能出现在拜堂上?”
蒋氏对于丈夫的情况一知半解,梁汉松闻言抬头,看着未来大舅子,说:
“子台哥放心,有齐少爷在,他说会让我爹在拜堂上出现。”
李子台摇头,没想到梁汉松曲解了他的意思。梁汉森见状,出声说道:
“子台哥的意思怕是不想二伯出现吧。”
“为什么?”梁汉松不明白。拜堂成亲,二拜高堂,自然高堂要在才是。
曹氏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跟蒋氏一脸迷茫。梁桂芳跟梁桂兰都是女流之辈,这会儿她们只是听着,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梁汉柏拿着茶壶给大家添水,随后看着自家大哥,说:
“已经放出风说是‘冲喜’,若是咱爹出现,倒说不过去。即便婚事准备的仓促,前来观礼的也很多。咱爹那个样子,的确不好出来。”
“正是!”李子台点头,看着梁汉松建议又道,“咱们都知道伯父命不久矣,既然如此就趁着冲喜这个由头,静心准备接受。”
“若是伯父现身在礼堂,倒说不过去了。如果真想拜,那到时候你跟紫儿拜堂,就在那屋里,外院准备宴请宾客,也就是了。”
曹氏听着这个建议,心里很是赞许。冲妯娌点点头,轻声的说:
“子台说的有道理啊。换做是谁,在听到二哥命不久矣都会觉得诧异,如果二哥出现,倒是给那些人问的机会,只怕……”
蒋氏了然,看着茶杯里黄褐色的茶汤,淡淡的说:
“行。就听亲家大舅的,明儿我跟孩子他爹就在房里,哪都不去。”
事情敲定了,就等正日子来临。
英安街的宅子上下,到处都是正红色。
看着喜庆、热闹。
这样的景色,配着现在的心情,着实让人受不了。
李紫玫靠着凉亭柱子,瞅着水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喃喃说道:
“妙儿,你说老早就告诉你,伯父会不会有救?”
齐妙坐在石凳,手指自然的搭在膝盖上,轻敲两下摇头说:
“不会。我给二伯把了脉,从脉象上来说,这人没事儿。平稳、有力、身体康健,丝毫没有任何问题。”
“呵呵……”李紫玫闻言苦笑,长叹口气道,“总以为那些江湖事离我们很远,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稍有不慎,身边就会……唉!”
齐妙起身,走到李紫玫身旁拉着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道:
“你听我说,明日之后怕是会有更大的冲击。你且记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时刻留在二伯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