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夫人瞅着丈夫的样子,又看了一脸得意的齐妙,撇嘴一下,道:
“这生男生女可说不准,还有可能生不出来呢。”
“你浑说什么?”镇南侯收回手,不悦的瞪了一眼发妻。
虽然知道她心里有怨言,可这么大喜的日子居然如此口无遮拦,像什么样子。
阎阔了解母亲,心知她不可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忙走上前拉着母亲的衣袖,说:
“母亲,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咱们总要顾忌一下。”
“顾忌一下?我顾忌他们,谁顾忌我了?”镇南侯夫人双眼通红。
看着一直戍守边境、跟丈夫一条心的儿子,咬牙切齿道:
“你爹心里只有东陵,你是他的儿子,你也只有东陵。你都多大了?你那个庶妹都嫁人了,你看看你,你连个家都没有啊——”
阎阔闻言蹙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若是再折腾下去,来了人一切都不好办。
走上前,轻声的再次提醒着说:
“母亲别恼,有什么事儿等送亲宴过后咱们再议。您想儿子娶妻,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还是要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顺什么其,自什么然?”
镇南侯夫人一脸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指着一旁的阎文渊,怨怼的道:
“他心里就没你,没你!在西南边境都知道给那丫头找婚配,你呢?你有什么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阎文渊双手背后,看着犹如市井泼妇般的妻子,冷着一张脸,道:
“有些事儿……别太过。不然,别怪本侯对你不顾往日情分。”
“情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凄惨的笑声,还挺渗人。
至少齐妙听了,后背生凉。
再看侯府上下伺候的人,貌似都习惯了,仍旧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阎文渊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儿,鹰隼般的目光睨着她,说:
“你最好今日乖乖配合。否则,本侯让你日后彻底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去不了。曾经说过的话,依旧算数。”
轰——
语气中透着严重的警告,至于警告了什么,怕是只有他们夫妻间才知道。
齐妙看着那女人,只见她面色惨白,惊慌失措,可眼睛里却有股莫名的狠戾。
狠戾?
该不会要铤而走险,那可真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心之心不可无。
……既如此,可就怪不得她了。
想到这儿走上前,扣住女人的另外一个手腕儿,随后清冷的道:
“侯爷,夫人应该身体不适,今日这事儿耗损心神,还是让夫人好生休息吧。”
“这……”阎文渊迟疑了。
阎阔见状走上前,冲齐妙抱拳行礼,说:
“娘娘,小妹出嫁,嫡母要当着众人的面嘱咐。这个规矩,不能没有。”
齐妙闻言看了眼镇南侯夫人,见她一脸挑衅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禁耸耸肩,说:
“无妨。当日本宫出嫁也没那么繁琐,至于送亲也就走那么个过场。夫人身体不好,若是强迫自己来做,倒显得本宫未来的嫂嫂,有些不懂事儿呢。”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镇南侯,又说:
“侯爷,今日这事儿,咱们就图一个‘顺’字,可千万别有任何岔子了。”
镇南侯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挣扎着,怪叫着:
“齐妙,你个不——唔——”
后面的话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亲儿子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由分说的往后面拖,边拖边说:
“父亲,娘娘说的对,母亲累了,就该让她休息。不然旁人会说小妹不孝。”
说完之后,直接点住生母的穴道,打横着抱起,然后回了后院。
阎文渊重重叹口气,看着齐妙苦笑一下摇摇头,抱拳道:
“让娘娘看笑话了。”
“侯爷言重了。”齐妙松了口气,随后看着他继续说,“本宫明白侯爷的刑罚,只可惜夫人那里……不配合。既然如此,就不能留。”
“万一出什么事儿,真要是闹腾点儿什么,即便本宫有心做亲,只怕两家的颜面也不好做亲。更何况当年本宫给婉莹把脉,侯爷可还记得那事儿吗?”
阎文渊听到这话,忙不迭的再次抱拳,恭敬的回答:
“回娘娘的话,微臣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