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也根本用不着做戏。
放下茶杯,曹氏起身,侧身行礼一下,说:
“多谢太后体恤妙儿。这丫头旁的本事没有,嘴硬、报喜不报忧倒是擅长。劳您在宫里费心,多帮臣妇念叨念叨她。”
“亲家母客气了,这丫头啊哀家是真喜欢。”太后把人拽到身旁坐下,轻叹口气又说,“这会儿没外人,你也别太拘谨。坐,坐下。”
“是,太后娘娘。”曹氏重新坐回椅子上,缓缓点头。
齐妙剥了个果子递给太后,看着屋子里一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不禁开口问着:
“皇祖母,晨儿跟曦儿还有月霜堂妹呢?”
“在你父皇那边呢。你爹跟你父皇吃完饭就说要唠唠,依哀家看啊,八成就是偷喝酒去了。”
太后这话说完,曹氏抿唇轻笑,没有吱声。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泡池子的时候,齐妙就给了那么点儿酒,怎么可能够他们二人喝。
齐妙听到这话上扬嘴角,深吸口气,说:
“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父皇这酒瘾,可是够大的。”
“那倒也不是,没遇到你爹还好点儿。一个你爹,一个镇南侯,再有一个宣平侯……他们几个凑一起,那就没法子了。”
太后说完看了眼曹氏,后者也是无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
“着实没有办法啊。偶尔侯爷去臣妇家做客,臣妇也头疼。太能喝了,喝的都找不到方向,唉!”
太后见状,忙起身喊人穿上斗篷,看着他们母女两个,说:
“咱们出去转转吧。再不露面,估计不知道喝什么时候呢。”
娘俩闻言点头,纷纷穿上斗篷跟着出去。
太后住的房间离皇上的有定距离。年初三的晚上,天还有些凉。齐妙跟曹氏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朝皇上的寝宫走。
离老远就看到太监端着食盒匆匆过来,齐妙蹙眉,跟太后交换下眼色,快步走上前,拦住去路的问:
“什么东西?”
太监一看齐妙,忙双膝跪地心里,道: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起来回话。”
“是,娘娘。”太监小心翼翼的起来,躬身又道,“回娘娘的话,食盒里装的是皇上要的酒菜。”
“喝多少了?”
太监听到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说:
“回娘娘的话,一壶。”
“一壶!?”齐妙惊讶了。
一旁的太后跟曹氏听了也不敢相信,二人走上前,都盯盯的瞅着太监。
太监忙再次跪下行礼,太后直接摆手,道: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就喝了一壶?”
“奴才不敢欺瞒太后,的确是一壶。”
齐妙走上前,把食盒打开之后,顿时翻了个白眼。
曹氏见状过去,看到食盒里的壶,也苦笑着直摇头。
就说不可能一壶嘛!
太后把酒壶拿出来,单手还有些吃力,看着浑身发抖的太监,也不好说什么。
齐妙伸手把酒壶接过来,放在食盒里,说:
“皇祖母,您跟母亲还是去溜达溜达吧。孙儿去给父皇送东西。”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重重叹口气,道:
“也罢,哀家就不过去了。亲家母,咱们去那边转转吧,想来孩子也不在里面。”
都是酒味、菜味,聊得又很枯燥,孩子们肯定不愿意听。
曹氏见状走上前,抬起胳膊扶着她,说:
“臣妇有幸陪伴太后,是臣妇的福气。太后您慢点。”
齐妙目送着二人离开,扭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太监,摆摆手,道:
“行了,你下去吧。本宫会把东西送进去。”
“是。”太监站起身,躬身退下。
齐妙拎着食盒进屋,皇上正跟梁安满脸通红,聊得兴起。
屋子里没有孩子没有独孤寒,当独孤靖涵看着齐妙拎食盒进屋的时候,顿时一脸惊慌。
说来也真好笑,堂堂东陵王朝的霸主,居然会怕自己的儿媳妇,说出去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