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朝樱芝语扑去,这对昔日要好的闺蜜此时此刻却扭打在了一起,你扯我头发,我挠你脸。
二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间多少挂了些彩。
十几年来的闺蜜情,一朝瓦解,当然,这些自然要归功于藏身暗处的樱紫幽。若不是她的一点小动作,二人也不会翻脸如此之快。
“你们在做什么?”
直到一声怒斥在不远处响起,难舍难分的二人才算是暂时休战,互瞪一眼后,纷纷朝着来人奔去。
“哥,她欺负我……”
“哥,她欺负我……”
就好像是练好台词一般,二人十分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猫在草丛里的樱紫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无比闲适的窝在那里看戏。
来人她也认识,左边的那个是昨天还见过面的澜月凌轩,靠右侧的少年则是这府里的少主,樱亦寒。
说起这个樱亦寒,不仅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线战将,实力也不输他那天才妹妹樱芝语。因此被太子拉拢,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据说还是个孝子,不日后便会替他老子镇守边关。
并且,他们的来意樱紫幽也猜到了,无非是酒宴即将开始,各自前来寻自个儿的妹妹来了。
“媚儿,别胡闹,酒宴已经开始了,跟我走。”
澜月凌轩瞪了自己这个爱惹祸的妹妹一眼,不悦的开口。
“哥,她是磨镜(古时候对女同性恋的称呼),而且还想非礼我!”澜月百媚狠狠剜了樱芝语一眼,语气是满满的鄙夷和不齿。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先莫名其妙的打我,现在还反咬一口。难不成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娘啊,谁都得惯着你?本小姐还偏就不买你的账了,哼!”
无端被人冤枉,樱芝语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反正都撕破脸了,她也没必要再对她阿谀奉承了。
虽然她贵为公主,可自己也不差,修炼天才的名声摆在那里,最主要的是——只要祭祀大典一过,她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样神圣的身份,又岂是她一国公主能比得了的?
届时,她将会受到百姓拥戴,成为整个大陆最尊贵的女子。到那时,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公主了,就是四国君主也要对她行叩拜之礼。
“你撒谎!要不是你先冒犯本公主,本公主又岂会跟你过不去?”澜月百媚气红了眼,不自觉就连称呼都给改了。
“谁知道你又是哪根筋不对了,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没事就爱耀武扬威……”
“够了!”樱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樱亦寒给出声截断。
“哥,我……”樱芝语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樱亦寒那板着的脸时瞬间没了声音。
她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女,而且还是命定的神女,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她的爹爹都对她宠爱有加,百般重视。
饶是这样的光环罩顶,她本应该不惧任何人才是,却独独惧怕她这位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更是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见她低下头去,樱亦寒沉声道:“去给公主道歉。”
这丫头真是的,如今三妹废了,她就是唯一有希望和太子殿下结亲的对象。可她这么一闹,即便争赢了又如何,还是会给太子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抬头,在收到樱亦寒递来的眼色之后,樱芝语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走到澜月百媚身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澜月百媚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鼻孔朝天的嗤身冷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哥是不会娶一个磨镜做太子妃的,那样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她话说的恶毒,樱芝语一忍再忍才没有对她出手,这时候,她深刻体会到了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这样没来由的诬陷,相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推翻,她实在没必要在这上面跟她僵持,毕竟太子殿下还在这里。
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千万不能给太子殿下留下什么负面影响,不然可能会坏事。
樱亦寒上前几步,对着澜月凌轩弯腰作揖,态度十分诚恳道:“舍妹不懂事,都怪微臣疏于管教,还望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要与语儿一般见识才好。”
虽然常年征战沙场,可他处事圆滑,遇事通常会深思熟虑之后才做抉择,这也是澜月凌轩看重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澜月凌轩大手往樱亦寒肩上一拍,豪气万丈的说:“亦寒兄言重了,女人家家的事,今天吵了明天就又能一起玩一起闹,岂能当真呢!许久没跟亦寒兄喝酒了,眼下酒宴就要开了,正好咱可以来个一醉方休!哈哈!”
樱亦寒紧抓时机,出于礼貌的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太子殿下请。”
临走,二人不忘前来的目的,将各自的妹妹一一打包带离。
他们只知道女人爱闹不记仇,却不知道女人很小心眼。自今日之后,这对昔日的好闺蜜便破镜难圆,再也不复往日那般和谐。
目送他们离去,樱紫幽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伸了个懒腰便准备离去。
可当她一转身,视线完完全全被定格在了一处。
几丈高的大树上,三千银丝自高处垂下……
不对,应该是几丈高的大树上,一白衣男子闲适的斜躺在树杈上,一头锦缎般的墨发自高处垂下,流光水幕般随风摇曳。
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鱼竿,鱼竿的另一头垂在水里,银丝般的细线绷得老直,摆明了是有鱼在拖食鱼饵。
然垂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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