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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文芳说,你们小夫妻最喜欢在人前撒狗粮。开始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原来就是秀恩爱的意思。”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两老头

曾文芳在寨下村这一耽搁,回到街镇已是下午四点了。宝宝已经醒了好些时候了,陈志光一家子把宝宝喂得饱饱的,两个孩子在二楼大厅里,咯咯地笑得不知道有多欢。

汪家老爷子夫妻都在厅里,一边逗弄孩子、一边陪陈志光说着话。

“咦,文干呢?怎么不在厅里?”曾文芳抱过东东亲了一下,又俯身亲了一下黄茜怀里的囡囡。

“咯咯……”两个孩子见到母亲,笑得更开心了。

陈志光道:“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去了,说要去一趟陈家村看师傅。他说就去两个钟左右,应该也差不多回了。”

吃过中饭,也就下午一点钟左右,曾文芳回寨下村一趟,来回花了近三个时辰。这样看来,确实也应该回来了。

几人刚说了会话,楼下就传来了陈文干中气十足,却有些着急地喊声:“外公,外公,您在哪儿?”

然后是汪志坚的声音:“文干,你别急,不是有我在吗?你师傅不会有事的。”

“我扶外公下去看看,应该是文干的师傅生病了。”

曾文芳把孩子交给陈志光,急忙扶着汪老爷子下楼。

汪老爷子也有些着急,叹息道:“那老头子固执得厉害,我都说了他血压高,平时要注意点饮食,少吃油腻的东西。他肯定没有听我的,还总是标榜身体比我硬朗,说他身体好着呢,打倒一只狼都轻松得很。”

下到门诊部,果然见到陈文干扶着病床前,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躺在门诊部唯一的一张病床上。汪志坚正在拿着听诊器,放他胸腔里听。

“拿量血压的器具来。”汪志坚朝门诊部的护士喊。

汪老爷子走过去看了看陈茂才,见他一身泥,不由问陈文干:“他向来血压高,这是摔跤了吧?”

陈文干苦笑,无奈地道:“我去到陈家村找不到师傅,师母说他上午进了山就没出来。我情知坏事了,急忙叫了几个村里人去找,结果找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汪老爷子拿起他的右手诊了一会,又翻了翻他紧闭的眼睛,转身进了药房,拿出粒药丸,递给曾文芳:“你去用热水泡开了,不要用太多水,怕灌不进。”

曾文芳急忙转身上了二楼厨房,忙碌开了。待由汪志坚捏着鼻子,陈文干使了些巧劲,药全灌进了陈茂才的肚子里,汪老爷子才松了一口气,对汪志坚道:“阿坚,你再用银针给他扎几处穴位,待会儿就应该会醒了。”

旁边的病人顾不得让其他医生看病,都围过来看。汪志坚让陈文干帮忙扶起陈茂才,在他背部施了几针,过了几分钟,陈茂才果然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就见到陈文干一脸担心的模样,不由伸手去摸陈文干的脸:“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梦见我的好徒儿了?”

陈文干啼笑皆非,汪老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好徒儿回去看你,然后在山上找到你,把你背出来。再迟那么半个时辰,你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明天,他就真的要回来给你送葬了。”

陈茂才唇边的白胡子抖动了几下,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周围,才道:“原来我是来了你这个老头的店里呀?怎么,老头子,你还在为我抢了你的徒儿不开心吗?”

汪老爷子捂了捂心脏,道:“不跟你这个老不休的吵嘴,刚才你自己心脏的跳动没有停,我却快要被你吓停了。你看你看,家里的孩子都快被你吓到了。你这样子不要回陈家村了,就在你儿子家住着,我每天也可以过去找你聊聊,帮你把把脉,给你弄点药喝喝。”

“我才不要喝你的苦药汁呢,可苦了,比以前的日子要苦多了。”

汪老爷子轻哼一声,道:“刚才你就喝了我的苦药汁,哼,没有我的苦药汁,你都要没命了,你还敢嫌。干儿,把他背到二楼大厅里去,让他上去看看两个宝宝,再不珍惜自己的小命,看他有没有命见到陈猛的孩子出生。你与芳儿不是说要去王家村看芳儿外公外婆吗?让阿坚也跟着去,带些常用药,给两个老人诊平安脉。”

陈文干见师傅都有精神与外公拌嘴了,知道这一坎算过了,转身背着师傅就往二楼走。

陈茂才挣扎了一下,道:“阿干,我都好了,不用你背,我能走。”

“好不好我外公才知道,师傅,你不要那么固执,要听外公的话。”

“凭什么我要听那老头的话?我才不听他的话呢。”

“师傅,不凭什么,就凭他是医生。”

“医生又怎么了?我一手就可以提起他来。”

门诊部里,大家听着师徒俩的对话渐渐远去,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曾文芳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老人成小孩”。

“外公,你刚才让我泡的那种药丸是针对高血压的吗?”

“是啊,弄了我好几个月,才弄出几个药丸来,想试试效果,看来,结合银针,效果还不错。”

“量产的话难吗?”

“主要是药材配置问题,只要解决好了这个问题,你们又有合适的机器,量产应该也不难。只是配合银针这方面……”

汪志坚道:“这事我来解决,我与沈琅叔叔正在研究,或者不用配合银针,加上一种西药药水,配合普通的屁股针,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汪老爷子道:“好,那晚上你给我分析分析,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你们时间紧,你先陪文芳去一趟王家村吧。”

陈文干开车,陈琳也要跟着一起,曾文芳便让汪志坚与陈琳坐在后面抱两个孩子,自己坐到副驾驶室去了。

一路上,除了车上的三个孩子,三个大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地老去,再过几年,他们就得陆续送走这些老人了,要说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

曾文芳叹息一声,道:“曾老太太,就是曾家那个奶奶,估计熬不过今年了。今天二伯母跟我说,说老太太唠叨了几次,问能不能跟沈琴说一说,让她来见老人一面。”

陈文干反问道:“你这段时间见过沈琴吗?”

曾文芳摇头:“没有,听爷爷说,他每个月会约沈琴在外面吃一次饭,爷爷劝过几次,让她来南方看看。可是,沈琴只是哭,从来没有答应过。”

“那就是了,人家亲生的都不操心,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曾文芳叹气:“我没有去见老太太,担心见到了她会心软。老爷子自文峰在家后,身体倒是好了不少,性情也变得很多。会为我们着想了,给我们准备了不少特产,说话也软和多了。他问我,如果他去世了,我们会不会回来奔丧,话里都是期盼。我便应了,说肯定都会回来。”

陈文干无奈摇头,他家媳妇心地善良可想而知,他轻叹道:“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再怎么样也会有感情在哪里。他们都老了,即使有过错,那也过去了。只是,像老太太那样的,你们越是在她面前,她心里越不舒服,所以,不去看她对她来说反而更好,少了刺激,也能多活一些日子。”

“我就是这样想的,才没有去老太太的房里。大伯母与二伯母轮流照顾她,有大堂哥他们监督,倒也没有委屈到她。就是小姑来得少了,爷爷嫌她每次来都挑是挑非,弄得老太太骂大伯母他们,就发脾气让她不是年节不要来。”

“说起来,这边的老爷子、老太太要比柳镇的爷爷奶奶还要好一些。当初一念之差换了孩子,后面偏心大伯二伯,对这些没见识的人来说,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