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丰看完信后,问:“上海地下党的处理意见,你同意吗?”
古青奇点了点头:“我想了想,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现在,主要是如何配合的问题。”
上海支部的工作重心,主要放在撤退同志上面。南边过来的同志,到上海中转后,再送到苏北。不能因为一个叛徒,而影响同志们的撤离。
孙丰提醒道:“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再慎重一点,先请示特委?如果地下党的情报有误呢?如果牛成力不是叛徒呢?我们的同志好不容易来到上海,要是因为情报有误,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上海支部属台州特委领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请示上级呢?
古青奇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相信上海地下党的情况,先除叛徒再向组织汇报。”
孙丰很快到震惊中平静下来:“如果杀错了呢?牛成力也是经过考验的同志,他到上海的表现,确实有些异常,但也可以看成是替组织着想。知道我们经费紧张,就向他表哥借了些钱。为了表明态度,愿意把自己的亲人带到根据地。上海地下党并没有拿出证据,只是说牛成力与浙江警察厅的人合作,他的表哥是假的,但这也是上海地下党的一面之词。”
古青奇又递给孙丰一张纸:“上海地下党提供了两种方案,一是我们同意由他们处决牛成力,另外一种是不同意他们处决。”
事实上,上海地下党给了好几个方案,几乎将所有情况都考虑进去了。古青奇要做的是选择题,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毕竟,特委的领导都不在上海,他们只能自己决定。
孙丰说道:“我建议,开个支部会讨论。”
牛成力到上海后,是他接待的,他觉得牛成力对革命是忠诚的。上海地下党的情报,令他很震惊。如果可以,他希望给牛成力说话的机会。
胡孝民在制定这个计划时,就考虑到了上海支部的任何决定。甚至他还想到,古青奇不相信他的情报,甚至上海支部因此遭到破坏,整个浙东地下党在上海的同志悉数被捕。
不管古青奇是什么意见,他都希望能有好的结果。当然,如果古青奇能配合,这个问题就更好解决了。
毕竟,牛成力是台州特委的同志。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事情与码头情报组无关。上级只是让他关心和帮助上海支部,可没说让他帮着上海支部清除叛徒。
只不过胡孝民觉得,天下共产党是一家,他有义务也有责任,帮助古青奇的上海支部清除所有的障碍,保证从浙江过来的同志,能顺利转移到苏北新四军根据地。
因为冯五被特高科借用,胡孝民不能与他及时沟通,白天冯五需要与浙江警察厅的人在一起,并且扮演牛成力的表哥,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但这段时间,冯五与胡孝民频繁接触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个时候,溜一眼就成了他们之间最好的交通员了。虽然是编外的,但溜一眼很合适这项工作。
溜一眼借着给胡孝民送报纸,到了九风茶楼二楼的包厢:“胡大哥,五哥跟我说,晚上吃饭改地方了。”
胡孝民打量了溜一眼一眼,比刚见她时长了快一尺,再也不是那个假小子了,含苞待放,稍加打扮就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好。溜一眼,你现在快出落成大姑娘了,以后要安心读书,把书读好后再出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