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吃多了,忽然一股酸胀的感觉从胃部开始翻滚上来,直冲喉咙,他一边捂着嘴一边问:“洗手间在哪?”
“别,别吐这,”郑瑾妤对味道有种特殊的敏感性,她一边跑一边指着洗手间:“在那,快点,你要敢吐在这,我……”
陆司程这会是看出来了,自家哥哥确实对这个小盲女不一般。
听她威胁的口吻,赶紧往厕所跑,刚到洗手间再也忍不住,把着马桶就吐开了。
郑瑾妤站在一旁,满脸同情的看着他,原来吃多了会这么难受。
弄得她满屋子都是嗖了吧唧的味。
看他这么难受的份上,要不……
郑瑾妤默了几秒,过去找陆司琛。
陆司琛这会已经上楼了,她随手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椅子上,又找了件家居服换上。
陆家的事情,直觉不太好参与,可是看陆司程难受的样子,她又有点同情。
她从小没见过父母,不知道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但很乐于看见别人家母慈子孝。
“陆少……”郑瑾妤推开门,进了屋,陆司琛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你们看着处理吧,明早我早点过去。”
郑瑾妤等他打完电话,继续说道:“你今晚不走了?”
陆司琛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这会神情惫懒,他靠着沙发,懒洋洋的眯着郑瑾妤:“怎么,想赶我走?”
“不是,”郑瑾妤否认道,“就是,有点好奇你和继母……”
陆司琛脸色一沉。
郑瑾妤便不肯说了,她默了几秒,改到了别的话题:“我做的蛋糕是不是很好吃?”
“不过这几天家里的人都吃够了,今天陆司程可是吃了不少,没想到竟然能吃吐了。”
“看来我还得好好练练。”
……
以为陆司琛今晚得住在这呢,郑瑾妤不咸不淡的跟他说了几句便去浴室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再到楼下,于妈告诉她陆司琛和陆司程两个人都走了。
陆司琛开车带着陆司程到了一个没人的荒野,下了车,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司程挑眉:“想要救你妈?”
陆司程不喜欢听这话,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不是你妈?”
陆司琛冷笑道:“小时候那场大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大火?”陆司程那个时候年纪小,好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早就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你什么意思?”
陆司琛从兜里摸出一支烟,背着风点上。
这么多年他除了和黎墨阳说过这事之外,再没和别人提起过。
今天面对唯一和自己有血缘的弟弟,他想了想,还是告诉对方的好。
免得对方觉得自己绝情。
“那个时候大火忽然烧起来,你妈离我最近,却越过我带着你走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消失,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
陆司程不知道这事,他只记得火起的时候只顾没命的哭,没命的喊妈妈,根本不记得哥哥在哪,哥哥什么样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事吗?
“她从我身边走过,无视我向她伸出的手,难道不知道我可能死在里面吗?”陆司琛吸了口烟,继续说。
“从她来到陆家,我也是把她当成亲生母亲的,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
“这场车祸别说你不知道,要不要把证人带到你面前?”
他挑了下眉,直视着陆司程:“你敢听吗?”
“你要我对这样的人放手,那万一现在死了的是我,那谁对我放手?”
陆司琛一步一步走到陆司程面前,眼神像淬了毒,阴森又可怖的直视着这个生长在蜜罐里的亲弟弟:“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不要做违法的事,这个女人,我会亲手弄死她!”
陆司程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怖的眼神,他吓的哆嗦了一下,不自然的往后靠去,此刻已经完全躺在了车上,根本无法再后退半分了。
“可是,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长这么大我对你什么样?”
“我只有这一件事求你,只要你放过她,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公司的事也保证不会参与怎么样?”
陆司琛冷笑:“你也配!”
陆司程抿了下嘴唇,他好像第一天认识这个亲哥哥,在他心里,竟然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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