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低着头,注视着这一切,她什么都没做,七宗罪的黑暗已经席卷向这片土地。
“帮你报仇,不用谢。”这时,力量在她的耳边说,“感觉到了吗?吸收那些人的恐惧与负面情绪,抹杀他们的生命,我们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希望下一次你能自己试试。”
在这个时段,七宗罪比潘多拉更要强大,它们几乎在主控的位置,带着潘多拉飞向村庄。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潘多拉说,“你们是魔王吗?”
“不,我们是七宗罪。”七宗罪说,它的声音就像是许多声音合起来一样,听起来有点怪异,“这个世界由各种力量组成。建筑的、自然的、生命的、还有光芒和黑暗。”
“我们是黑暗的力量,天生便是如此。只不过,我们变得如此强大,是因为其他生灵。”
“它们的恐惧和负面是我们强大的来源,尤其是人类,他们的罪孽才是我们真的祭品。”七宗罪说,“就像是你的村子,你的父亲暴怒又暴食,神父傲慢而贪婪……所有人类的恶行最终源源不断成为了我们,现在,我们便属于你了。”
“这个世界上有和你们一样的光明力量吗?”
“当然。”七宗罪说,“人类的美德也会给予光明力量。只不过可惜……这个年代没有一个领袖能够领导人类向善,就像你哥哥,一个美德夹杂在无数黑暗里,很难活下去。所以如你所见,我们很强大。”
在七宗罪让潘多拉了解它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村子边。
村里那些想看热闹和想亲眼注视潘多拉死去的的大人们全部丧命,留在的村里的只剩下孩子们和那些不忍心目睹,所以没有离开的少数成年人们。
村子里唯一丧命的孩子,只有恨潘多拉入骨的两个姐姐。
“切,竟然有这么多漏网之鱼。”傲慢说,“别担心,我来帮你解决——”
在这一瞬间,潘多拉阻止了傲慢,尽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可是她切切实实地让以为自己占据主动位置的七宗罪停了下来。
“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贪婪说,“那你也可以放下一场瘟疫。我们有这个能力。”
潘多拉眨着眼睛。
“亚尔曼说不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她说,“走吧,我们要离开了。”
“谁?哦,该死的哥哥……”七宗罪们屏蔽了潘多拉,它们在自己的内部嘀嘀咕咕,“她已经属于黑暗了,为什么还……”
“没关系,我们慢慢教导她,还有那么漫长的时间……她总会忘记那个可恶的小男孩的。”
“我能听到。”潘多拉说。
七宗罪:???
这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它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为所欲为的宿主,以为以它们的强大,即使融合,也是人类变成它们的一部分,而现在却不知不觉有点像是它们成为了潘多拉的一部分?
狂野生长的七宗罪们有点慌。
不过,它们都呆在那片峡谷中太长时间了,至少现在它们离开了,不是吗?
……
塞勒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瘦弱的女孩,直到画面忽然不见,他才忽然想起,自己还在深渊之中。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法蒂教皇。
“好了,魔女的记忆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法蒂教皇说,“这回你们相信了吧,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一把剑——现在我要看看它被村民扔在了什么地方。”
塞勒斯缓缓地坐在马车中,他沉下脸,眼眸都变得冰冷起来。
也就是他平时就很冰山,所以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法蒂教皇继续寻找,他们面前的画面再次回到那个时候,只不过主视角变成了那把被村长丢下悬崖的剑。
剑身还沾染着血痕的长剑在悬崖中不断地坠落,最后直直地落入悬崖低端,刺入地底。
法蒂教皇的权杖散发着光芒,他忽然举起手。
“那边!”
人鱼立刻拽着绳子,向着老人指的地方游去。
这个狭长的裂缝实在是太深、太长了。
赫斯特游了许久,他忽然停了下来。
即使是不懂能量的人类,塞勒斯都感受到,前方的黑暗中力量的涌动开始变得更加强烈和戾气。
他们像是来到了深渊的最深处,水流裹挟着能量,不友善地驱逐着所有生灵。
赫斯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法蒂教皇用权杖敲击,“赫斯特,孩子,你怎么了?”
赫斯特这才恍然回神,他转过头,塞勒斯第一次从年轻的王储眼里看到惧意。
他在害怕。
法蒂手指一勾,顿时,属于赫斯特的‘历史能量’涌现。
他们看到一年多前的赫斯特艰难地拽着一个红色的匣子向上,水流如同锐利的小刀在他的身边涌动,他浑身的皮肤都不断被割破,蓝色的鲜血在水中蔓延。
人鱼白玉的漂亮鳞片也在不停地渗血,鳞片像是宝石一样松动散落……痛苦的人鱼王储指甲变尖、下颚冒出鱼鳃。他被逼得露出了人鱼最兽性的一面,可想而知这是有多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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