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惊魂未定地看了看眼前的食物。
他又往我凑了凑,我咬牙拿起托盘上的杯子,狠狠地向他扔去。
杜亦捷很简单地就避开了,杯子跌在地上碎裂成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滚!你……给我滚!”
我冲着他嘶吼着。
杜亦捷沉了沉脸,却怒极反笑,擦了擦嘴站直了。
他转身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衣服抓了两件就往我身上扔。
“你不吃,好。那就赶紧换了衣服,我十分钟后回来。”他走过来拽住我的手,威胁道:“你别想耍花样,更不用想从我身边逃开,十分钟后你要是没换好衣服,我就让全部人看看我是怎么上了那病痨的宝贝。”
我气的浑身颤抖,只能用满是愤恨地眼神看着他。
杜亦捷笑了笑,转身走出门去。
一直到那门再次合上,我双腿发颤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仰倒在床上。我抬手,掩了掩双眸,急促地吸着气,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昨晚上的事情出了眼前的一片血红之外,剩下的记忆也只有杜亦捷将我抱起来扔到床上,我用力地捶打着他,他仿佛只是要泄愤一样地将我全身狠狠地揉捏一遍。
这一次,是李玲救了我。
他那时候问了我一句,“那女人得了艾滋是不是?”
我闭着眼,没回答他,他抚摸着我的身体的手一顿,又沉声问:“你和她睡过了么?”他笑了笑,最后用力夹紧着我的腿,胡闹一阵。
我难受地偏着头,什么时候晕了过去也不知道。
但是,那时候几乎要没顶的、绝望的痛,以及那如同血花般妖冶的红,已经深深地刻进我的脑海里,永远也挥之不去了。
杜亦捷将我带去了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那像是私人医院,可地处偏僻,招牌也不大。这一行他似是极其隐秘地进行着,除了跟过来的十几个保镖,杜亦捷似乎怕我逃开,从头至尾没有放开我的手腕。
满腔的恨意让我觉得疲惫,我从一开始的挣扎到之后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左眼疼得已经要睁不开了。
杜亦捷看了一眼,伸手要碰一碰我的眼角。
即便视线不算清晰,我硬是侧过头避开了去,今时今刻,他身上的味道只会让我觉得反胃。
杜亦捷笑了笑,也没再管我。
抽了血之后,我有些晕眩地扶着桌案站了起来。杜亦捷戴着墨镜,伸手要扶我,因为眼睛的疼痛,我的反应有些迟钝。
杜亦捷这会儿皱了皱眉,让那医生给我看一看眼睛。
医生大略敲了敲,只说是有些感染了,那点眼药水滴一滴就行了。
杜亦捷“哦”地一声,笑了笑,呼了口气捏了捏我的肩膀。
回去的时候,我将刚才在餐厅杜亦捷强逼我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打开浴室的莲蓬头,往后坐倒在浴缸上。
我迷迷糊糊地仰着头,眼睛已经滴过了药水,原来疼痛减缓了一些,可还是疼、越来越疼,一直流出泪水。
我简直觉得它快要瞎了一样。
我想要清醒一些,将水都转成了冷水,待神智稍稍清明的时候,猛地听见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