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宁奕忽然转过身子撑着脸,似笑非笑问道:“好笑?”

众人不解其意,以为宁奕也想同他们一起讨论,笑回:“可不是,去年那个什么舞?最后把自己捆成个粽子,哈哈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笑,要我说,这也该给江二小姐赏赐,赏赐个最为滑稽奖... ...”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周围原本嬉笑的人发现宁奕的面色渐渐不对了。

宁奕忽然抬手,一把将手里的橘子皮全部投入那人的嘴中,呛得他登时站起身子,半晌回神才自觉失礼,引得那头的人朝这边看来。

便听皇上问道:“怎么了?”

宁奕笑道:“苏侍郎家的公子说身体不适。”

“哦?既如此倒也不必强撑。”

宁奕笑着冲他挑眉,而后不屑的道:“回吧。”

那年轻公子不敢恼,只得行了一礼,好声好气道:“是,谢殿□□恤。”

心下却恼的要命,本就满心期待能一堵顾采薇的风姿,现下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被赶走了。

宁奕手里抛着橘子,看了看身后原先还在哈哈大笑的一众人,抬了抬手,示意道:“继续。”

众人是连连摆手,竟忘了宁奕与江煦之素来交好,这爱屋及乌,自然连着江二小姐当成自家妹子了吧。

顾采薇的脸上却好看了起来,如同放烟花,红的白的,齐齐涌现。

她竟是不知,宁奕何时与江息溪这般好。

宁王的面色也暗了许多,便没作声,只是那视线未从宁奕身上挪开,却见宁奕笑着同他对上,觥筹交错中,晃生出战场上的肃杀之感。

江息溪一转开签背面瞧了瞧,也是乐。

她也凑巧,前日去找郁清梨,恰好听她唱过一首曲目,听着那调好听,问什么歌,她说叫红颜旧,名字好,曲调也好,带着宛转悠扬的悲凉。

便叫郁清梨教了她,适才回去的晚了,问郁清梨是何人所做,郁清梨只说是一个唱歌好听,却不是大昭的人唱的。

转头回了江府便誊抄了一份,当时尚未想起自己今日竟然会抽到乐。

她举起手,对着郁清梨扬了扬,笑着同她用口型道:“乐。”

郁清梨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也以口型回道:“红颜旧。”

江息溪使劲点头。

江煦之默不作声的瞧着郁清梨,也没说话,心想不知她去不去。

赵锦媛见江息溪抽了根签,也拽着宫人,要了根签,却是舞,面色黑了黑,想着,反正比江息溪那个蠢的好。

苏顺仪瞧着手里的舞,笑着道:“好容易将那舞编排熟练,必然能得了好。”

郁清梨笑着要回话,便听身后的瑾妃掩唇假惺惺道:“妹妹抽到什么了?”

伸手便将那签拿去看了,见是舞,声音笑的更大了些:“可不就巧么,瞧,我也是舞。”

苏顺仪皱起眉,道:“姐姐今年不是古琴?”

瑾妃笑:“古琴取消了,啊呀,妹妹不是不知道,这回练的琴吧?”

苏顺仪倒是老实,回答道:“那倒也不至于,古琴本就不是我惯会的。”

便听瑾妃噗噗笑,奚落道:“照妹妹的意思,舞是你惯会的?

苏顺仪还要回些什么,郁清梨只在桌下扯了扯苏顺仪的袖子,瑾妃见过郁清梨,却并不眼熟,只是照面过两次,只当是她的小姊妹,便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坐回了桌前。

第一场出场的是乐,首先出场的自然是顾采薇。

今日她身着一套水蓝色襦裙,显得分外柔美动人,纤腰盈盈一握,姿态优雅端庄。

裙摆被身边宫女摆好,如静坐水面上,地面铺的瓷砖,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显得她昂扬如细长脖颈的天鹅。

只见顾采薇接过宫人托去的琵琶,她琵琶抱怀,半掩面,启唇自弹自唱,语调宛转如百灵鸟,唱起歌来声调清脆悠扬,眼含微波,羞怯怯的去抬眼打量宁奕,却见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又去剥橘子了,心下一恼,倒是弹错了一个音,但是很快镇定过来,不懂古琴的自然没人听得出来,江蕊却听的明白。

她默不作声的放下杯盏,发现宁奕时不时瞧向自家姊妹,心内便略知一二,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又侧身靠着小桌继续听了。

一会儿时间,顾采薇一曲终了,抱着琵琶大大方方谢了礼,说了些今日没表现好的话。

其间话中却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得意,话中的意思无非便是自己没表现好,大抵也是魁首的意思。

引得台下年轻公子可劲儿鼓掌,却就是瞧不见宁奕鼓掌。

江煦之觉得没意思,与身边的古川说着什么。

第二位官家小姐长的娇俏可人,选了首轻快的小曲儿,曲中意境便是炎炎烈日,划船去偷蓬头的小儿,蓬头没采着,反而落了水的这么一件事,无功无过,中间转音时,尚且未提上去,惹的众人一笑,也就过去了。

接着又上了三三两两个妙龄女子,参差不齐,有的明显便是被家中父母强行推上台的。

很快便到了江蕊,郁清梨一听江蕊的名字,连忙坐直,手中的零嘴儿也不吃了,拍干净手中碎屑,与苏顺仪认认真真的听着江蕊唱洋槐曲。

一曲终了,惹的襄阳侯直鼓掌叫好,拍红了巴掌还要鼓劲儿拍,恨不能把江蕊名字刻脑门上,告诉众人这是他家中的夫人。

便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点用,郁清梨愤愤道。

江煦之瞧着郁清梨坐在那边脸颊通红登时心下长吁一口气,原来是他想多了,早间若是郁清梨真没来,恐怕现下他也离了场,要去找她的。

不过没瞧见郁清梨抽签,倒是有几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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