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六岁啊,一切都还有机会啊,更何况,她可是中医院的资深主治医师,尤其对于妇科这方面,更是擅长,并且,她十分精通于药膳的制作,这只要在恰当的年纪,找了恰当的草药,做了恰当的药膳,肯定还能重新波涛汹涌,重出江湖啊!
更何况,身边有那么一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子,此时不抓紧更待何时?
“我说过!想死出去死,这是我的地盘!”
言衡见陶夭夭的言行举止,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女子莫非刚才并不是对他有什么轻薄之意,而是由于先前被抢去当填房,以至于惊吓过度,才会死死盯着他看?后来又莫名其妙的疯笑不止,现在又盯着水瓮发呆,恩,想必是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言衡说话之间,思索之余,身体已经近在陶夭夭的身边了,他用力的钳制住陶夭夭的胳膊,就像是捏着一根豆芽儿菜一般的轻松,忽的一下就把陶夭夭给拎到了一旁的草堆旁。
当他试图再次的松开手,任凭陶夭夭自由落地的时候,陶夭夭突然喊道,“住手!”
言衡一惊,再次的冷冷看了看陶夭夭,稍稍迟疑片刻,便不轻不重的将陶夭夭丢在了草堆上。
陶夭夭就纳闷了,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为什么这个家伙三番两次的将她拎过来丢过去的?
其实陶夭夭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她长相奇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被人家误以为失心疯,人家哪里还会将她丢在草堆上?早就一伸胳膊,直接扔在篱笆墙外面去了。
陶夭夭半躺半坐在草堆上,这才发现,这个小院子虽然清苦了一些,可是每样东西都整理的很规整,一点都不凌乱,就连着草堆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摆放的,尤其是这两间木屋,精致的有点像是艺术品了。
陶夭夭琢磨着,人家穿越都带着武功或者灵石或者空间的,而她呢,却依旧是原本的样子,一点特殊的本领都没有,并且还成了柔弱的十六岁美少女,现在要是真的离开了这所院子,恐怕接下来的事情,真的难以想象。
试想,这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找女人不是看脸呢?又有多少男人是只谈情不做爱的追求一个女人?更何况,现在的这个世界时代,恐怕女人对男人说不字,会更加难吧?
所以说,她现在要是回到杏花村那个家里,仍旧会被霸道野蛮泼辣的奶奶欺负,而愚孝至极的爹,软弱可欺的娘根本就保护不了她,她最终恐怕还是要落到被卖的悲催命运。
这样想来,倒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来,她就不相信了,凭借着她的聪明本事,不能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能赚钱养活自己——啊不,可能还要养活那个让她看一眼都热血喷鼻的男人。
在思索过三之后,陶夭夭决定了,留在这里,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再次的成为一个赚得了大钱,养的了大家,挑的动水桶,洗得了粗布衣的女强人,当然了,跟前世不同的是,她真想娶了那个男人,给他在她的户口本上留一页。
“喂,疯子,我救你是出于道义,现在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你可以离开了。”言衡冷冷说道,说完这句话,他便大步的朝着木屋走去。
“那,出于道义,请你收留我。”陶夭夭歪着小脑袋,一双澄澈的剪水双眸,冒着清纯的大泡泡,十分温柔又天真的说道。
言衡背对着陶夭夭,稍稍的怔了一下,他站在原地,并没有转身,思忖片刻之后,冷淡的说道,“我未娶你未嫁,同住屋檐下,会被人唾骂。”
陶夭夭撇嘴,哼哼,小样儿啊,说话还一套套的,自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哼,本姑娘就不信你是吃草不吃腥的豹子。
“那我娶了你,或者你娶了我,不就都解决了?”陶夭夭那双黑曜石一般纯净的眼睛,满脸清纯的望着言衡的背影说道。
言衡听闻之后,眉头不禁的皱了起来,他还真是没有遇到过说话这么不知道羞臊的女子!
他隐居于此,为的是日后的大事,怎么能被儿女私情所牵连?更何况,他的身份之高,地位之尊,怎么能娶一个乡野女子?并且,这女子是被卖去给人家做填房的!如果日后史书有所记载,他当真是颜面尽失。
“休要胡言乱语,实在不成体统!”言衡面带愠色的低声吼道。
陶夭夭见状,更是胸有成竹的赖着不走了,哼哼,她陶夭夭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面对美男。
“大哥,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才说了有些冒失的话,只是,你刚才说的体统,到是怎么解释呢?你救我,那是出于道义,可是现在你救了我之后,却又要将我赶出家门,这就是你的道义?”
陶夭夭简直就是伶牙俐齿,口吻轻缓温和,话语却柔中带刚。
言衡紧皱的眉头更深了,他被这个女子的问题确实难住了。
“那么,大哥,我为什么被卖去蔡老爷家做填房,一是我奶奶霸道不喜孙女,二是我爹唯母是从,我娘软弱可欺,我现在即便从你这里走出去,在路上就不会被蔡老爷的家奴抓回去?即便我回到了杏花村,难保我奶奶不会卖我第二次?”
陶夭夭简直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逻辑这智商,真是无懈可击了。
“如果我再次回家,或者再次被蔡家的人抓回去,那岂不是不如当初不被你救?我逃走这一次岂不是让我日后的生活更加艰险?请问大哥,这就是你所谓的道义么?”陶夭夭那双汩汩泉眼般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盯着言衡质问。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言衡紧紧地抿着唇,只侧脸瞟了一眼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陶夭夭。
第4章 赖着不走
只是,言衡的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细细想来,那女子说的确实不错,如果真的将她赶走,跟逼着她去死,又有什么分别呢?倘若如此,当初又何必借着锄强扶弱的道义之名,去救她呢?
陶夭夭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虽然得到的是言衡的拒绝,但是她分明从那个男人侧脸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
哭!
眼泪无疑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尤其是对于那种心地善良,将道义和人性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言衡在听到他身后的啜泣声之后,下意识的抿了抿微薄的嘴唇,他攥着湿漉漉的上衣的手指也不禁的捏的很紧。
“你可会洗衣做饭?”
言衡突然转过身,一脸严肃的问道。
陶夭夭的余光,早已经将言衡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尽收眼底,但是她依旧是微微低头,垂眉顺眼,拿着葱白一般的小手轻轻地抹着眼泪。
这眼泪可不是刚刚流出来的,而是之前笑得太过夸张,一直都挂在脸面的上残留。
“大哥真是说笑,哪里有姑娘不会洗衣做饭的?”
陶夭夭不作肯定回答,却反问了一句,因为她内心在打鼓,如果不答应,岂不是连人家让她留下的价值和机会都没有,倘若答应,她不得不说,在这里做饭,在这里洗衣服,还真是有点困难。
毕竟,已经习惯了现代化的厨房,并且她作为一个顶尖级的药膳师,对于吃从来都很讲究,她家里最贵重的地方不是首饰盒不是衣帽间,而是厨房;再者,她洗衣服从来都是全自动洗衣机或者去洗衣店,要说手洗次数——当真是寥寥无几。
“如此便好。”言衡依旧是一脸的严肃认真,一丁点的怜香惜玉的表情都没有,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已经将手里那湿乎乎汗津津的上衣朝着陶夭夭扔过去。
陶夭夭还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当她伸手要去接住那带着雄性气息的粗布衣的时候,衣服已经将她的脸给蒙住了。
额——
有点洁癖的陶夭夭原本以为自己会惊叫着跳起来,将那湿漉漉汗津津并且带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粗布衣给扔得很远,却没想到,她突然觉得,这个味道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