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明日,我去清溪镇,你不要再穿这身红裙了。”言衡说完,转身便走,只扔下那个吃惊却不明所以的陶夭夭。

言衡实在想不通,他从生来就没有了母后,而随后便被抱到了皇子所将养,启蒙之后,便一直住在书房,直到成年之后,才在父皇的要求下带过两次兵却平定叛乱,他的人生,似乎比白开水还要没有滋味。

许是从小便没有这方面的接触和教育,以及熏染,他对于女子,只是从书中读到了一些,而他所知道的,也无非是“红颜祸水”“冲冠一怒为红颜”亦或者“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也因为如此,他从来都不接近女色,对任何的女人都不感兴趣,也是他二十四岁却未娶妻的原因。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当他在高家修缮屋顶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妥,他总觉得高连顺是有什么隐瞒才匆忙的叫他去修缮屋顶,并且不让他带工具,说是都准备好了,尤其是,当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看到那刁蛮女子用菜刀抵住脖颈的时候,他竟然怒火中烧!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当他抱着她去找郎中包扎伤口的时候,那种焦灼感从未有过,冷静可谓他得意的优点,可是他在那一瞬间,全然没有一点的冷静!

当他看着她虚弱的脸色,软软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去要做晚饭!以前的时候,不是饿的睡不着他是从来不吃晚饭的!

第14章 铁公鸡拔毛

言衡狠狠地捏紧了拳头,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知道,他这种对女子毫不敢兴趣且从来都不感兴趣的男子,竟然喜欢看着一袭红裙的她,那么,更不用说那些浪荡公子了!他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清溪镇给她买布料!做新衣!

真是疯了!

而此时此刻,陶夭夭站在厨房的门槛内,盯着言衡的背影,她有点失神。

这个闷葫芦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平白无故的要去清溪镇?还不让她穿这件红裙子,天知道,她除了这身廉价布料的红裙子还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么?难道让她穿着白色的内?衣跑来跑去,还是干脆让她赤果果?

真是个禽兽!

陶夭夭想到这里有些气愤,可是当她张口想骂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他去清溪镇难道是要买布料?

瞬间,一丝美滋滋的感觉爬上心头,顷刻之间,便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处角落。

陶夭夭各种的狂喜,连蹦带跳的转身去做饭,她一边秀高超的刀工一边手舞足蹈的,到后来食材准备完之后,便开始一边哼着歌一边蒸饭。

言衡坐在漆黑的小院里,眯着眼睛,看着昏黄灯光笼罩的小厨房,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还真是有些意思。

香气四溢,不大的功夫,那些平常的食材,经过陶夭夭的巧手一捣鼓,全部变成了美味佳肴。

陶夭夭自然还陶醉在被人心疼的温暖之中,要说来到了这个时空,她真的有所依靠过的人,恐怕就是那个闷葫芦了吧。

虽然他话少,说句话就噎死人,还有些高冷的让人想揍他,但是他关键时刻总能挺身而出,也算是抵了他的缺点。

当陶夭夭端着第二盘菜肴走到木桌旁的时候,不禁的很吞口水,因为,她见那个闷葫芦已经开始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的狼吞虎咽了,而她只是去厨房拿一盘菜的功夫,他竟然吃下了一碗米饭和桌上那盘菜的一半量!

“喏,给我盛饭!”

当陶夭夭看着那光了一半的盘子,还有那举到她面前的空碗的时候,露出一脸要哭的苦笑,“大哥,你可以吃慢一点么?不然——不然,我再帮你盛了饭,我再端着我的饭碗回来,恐怕这菜——”

“兵不厌诈,去不去?”闷葫芦真是惜字如金啊,就说这么几个字,就朝着可怜兮兮的陶夭夭瞪眼睛了。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陶夭夭自叹命苦,就算吃不上菜,总归还有一碗米饭啊。

陶夭夭一边嘟嘟囔囔气愤的盛饭,一边思考,什么兵不厌诈的,这个闷葫芦是什么意思?

突然,陶夭夭想明白了,难道这个闷葫芦竟然记仇?上次她只是略施小计,就将最后一片肉吃进肚里,而这次,那个闷葫芦竟然就开始先下手为强,让她这个再怎么“诡计多端”的姑娘,都无计可施?

哎呀我去!大哥,算你狠。

陶夭夭想通之后,便无精打采的端着两碗米饭回来了。

“你——”

陶夭夭原本想好好的跟这个闷葫芦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毕竟,她不知道那个肥胖的绿衣长袍男子到底是谁,可是她总觉得,那人非富即贵,定然是这附近不能惹的人,这些,从邻居们的反应中也看得出来了。

言衡见陶夭夭端着饭碗过来,直接有些霸道的将饭碗拿过来,再次的展开了噼里啪啦的吃饭吃菜节奏。

他自己其实很不想这样吃没吃相,可是他又想到如果不这样,恐怕就会落到没饭菜吃的下场,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看到,即便这个女子看到又怎样,日后他离开这里,又能知道她是谁,而她又能知道他是谁?

陶夭夭见闷葫芦那吃饭的样子,便不再开口,而是一筹不展的盯着他吃饭,后来干脆就双手托腮,看着昏黄灯晕中的俊朗男子。

当言衡一顿汤足饭饱,才意识到,陶夭夭竟然一直在托着腮盯着他看!

瞬间,言衡觉得异常尴尬,他那微薄而性感的唇,紧紧的抿了抿,眼神迅速从陶夭夭的目光中逃离。

“不得无礼!”

言衡说完,便再次的抬眸,用冷冷的目光迎着陶夭夭看过去。

陶夭夭不屑的撇了撇那粉嫩欲滴的樱唇,嫌弃的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愿意盯着看你吃饭?你以为你长得帅啊?本姑娘是在看你吃饭的丑态好不好?自作多情!”

言衡听闻,再次的尴尬,他喉结滑动,很吞口水,却无言以对。

“喂,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我听大家叫你阿衡,可是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陶夭夭摆弄着手指,她试图和这个闷葫芦稍微的沟通一下。

“你姓甚名谁,干我何事?”言衡十分不客气的说道,说完,便要起身去木屋休息。

陶夭夭撇嘴,一边啧啧啧的“讥讽”一边懒洋洋的站起身子,傲娇的背着手,说道,“既然跟你没关系,你干嘛要关心我?”

“我——你休要乱说。”言衡背对着陶夭夭,可是他听到陶夭夭的那句话的时候,却感到自己的内心在狂乱。

“乱说?那你为什么要去清溪镇给我买布料做衣裙,为什么不让我穿红裙?”陶夭夭撇嘴说道,“对别人好,这明明是件好事,说明你心地善良,你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是奇怪!”

言衡再次的无以言对,因为他觉得,那个姑娘说的道理,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