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身上那件巨大的袍子不等她跑出两步远,已经落肩了!她圆嫩光滑洁白的肩膀,就那么嚣张的晒起了太阳。
言衡原本并没有生气,毕竟,他知道自己抢了她的裙子确实有些不妥,可是他心里更加的清楚,陶夭夭如果穿着这身红裙跟他一起出门,她原本就出落的那么标致,这一身红裙更加衬托她的白皙俊俏,如此一来,不知道要招惹多少色狼流氓的口水。
更甚者,言衡竟然突然觉得她穿着被人给的嫁人,他心里有点莫名的不舒爽,总之,烧了这件红裙,他是做定了。
当言衡划了火折子,将手里那廉价的大红裙点着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就舒爽多了,甚至感到鼻子跟前那烧布料的味道都是美美的。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啊,你竟然敢——”
陶夭夭一边气急败坏的骂着跑着跳着,一边手里拎着棍子的追了出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个闷葫芦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言衡的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了陶夭夭那白皙滑嫩的肩头,他的眼光顷刻间有点呆愣,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注视一个女人。
“啧啧啧,阿衡,你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拎着棍子——”
就在言衡喉结滑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陶夭夭那个气急败坏却露着半个肩膀朝着他挥舞棍子的时候,篱笆墙外传来了孔大海笑哈哈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言衡急忙的朝着陶夭夭跑过去,一把将陶夭夭横打抱起,火速往房间跑。
言衡的这个举动,可是把陶夭夭给吓怕了,陶夭夭心想了,难道她刚才的愤怒却惹得闷葫芦愤怒了?
完了完了,这下可是清白不保了,这个闷葫芦力道如此之大,做事如此的蛮横无理,又不通情理,完了完了,现在不管是软的硬的,她陶夭夭还真是没辙了。
“成何体统!”
就在陶夭夭在内心深处换一种思维方式来安慰自己,反正被这么俊朗的男人那啥了,总比被清坞村的那个六十岁老头那啥了好,也比被那个豆绿长袍的死胖子那啥了好啊——
陶夭夭原本正紧紧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嘴巴,等待着那传说中的处女之痛梅花之红,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这样的愤怒低吼。
陶夭夭啪嗒一下就睁开了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一脸懵圈的纯良澄澈表情,因为,她当真不知道闷葫芦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衡看着陶夭夭的那个眼神和面部表情,就知道,这个姑娘根本就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他只好咬着牙的无奈说道,“你如此的坦肩露臂的出去,成何体统?”
听完闷葫芦的这句话,陶夭夭这才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肩膀。
她竟然突然间很想大笑,那个词语不是坦胸露乳么?怎么从闷葫芦嘴里出来就成了坦肩露臂了?哎呀我去,这可是春末初夏了,露一下胳膊又能怎么样?
只是,当陶夭夭的这个想法还没有完全从脑子过一遍,她就发现闷葫芦竟然弯下腰给她整理衣袍了!
他的手法似乎很熟练,顷刻之间,便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走,清溪镇。”言衡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便将木屋门钥匙扔给陶夭夭,并且扔下这句话,就随手从桌上拎起碎花包袱,出门了。
第21章 气得要爆炸了
陶夭夭看着自己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一样,不禁的狠狠吞咽了几下口水,这熟练的手法好像那闷葫芦平时的打背包技术不错啊,只是,把她裹巴的这么严实,真是让人觉得有点不爽。
陶夭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长钥匙,不禁的有点愣神。
一个家,一间房,一把钥匙,这都是自己人才能共同拥有的,是任何旁人都无法融入和拥有的,而此时此刻,闷葫芦竟然将钥匙甩给她,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陶夭夭有点小惊喜还有点小疑惑,因为她虽然自诩冰雪聪明,却总也看不穿那个闷葫芦,她总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神秘男人——还有点让人又恨又爱的那种男人。
“你难道还家里等高连顺来抢人?”
就在陶夭夭的小思绪像是遇到了清风明媚的小鸟一样,扑棱着翅膀愉悦飞翔的时候,那道听起来略带磁性的男声,传入了陶夭夭的耳朵。
她第一次听到的他的声音的时候,只觉得这个这声音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的美,第二次再听到,便觉得纵使这声音有些冰冷,却冰冷的让人迷惑,而后来以至于到现在听来,这声音三分冰冷三分纯美三分性感还有一分蛊惑人心。
不过,陶夭夭在听清楚了言衡那句话之后,瞬间想到她自己在家里,一女战七男的那场“惨痛”经历,瞬间吓得她浑身汗毛竖起来,一个激灵,迅速的跑出房间,急忙的给木屋上了锁,就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跑去。
闷葫芦的这所小房子是在云暖村的村南造的,出了小院之后,就是一条弯曲的小路,而小路的南侧就是一条小溪,这小溪比较的窄比较的浅,是从浣沙溪中部分流过来的一条小溪。
看着弯曲小路旁边的那些樱花树,一簇簇一堆堆的灿烂粉红,再看看树下那一丛丛一包包的绿草,陶夭夭心情十分的美丽,听着小溪流水潺潺,陶夭夭不禁的蹦蹦跳跳的哼起歌儿来。
言衡动作十分规整的背着碎花包袱,视线水平,目视前方,大步流星得往前方走。
其实,言衡的心里自从昨天就开始有点纠结了,他不想和高家为难,毕竟,为了大事,他在云暖村已经忍了高家三年,照常理,他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高连顺动手,而得罪了高如平这个十里八乡的大财主的。
只是,现在想来,言衡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看到那个刁蛮的女子被高连顺等人欺负的时候,他有点疯狂。
不过,事已至此,即便是后悔,也是来不及了,还是要想想对策才好。
言衡自然知道,高连顺不会这么轻易的吃瘪完事,这笔账迟早是要找他来算的,只是,他决定下次高连顺来叫板,他无论如何要忍耐一下,至于这个刁蛮又让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的女子,他打算将她好好的藏起来,躲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言衡正在略皱眉头的思考,怎么才能将这个大活人给藏起来的时候,余光竟然情不自禁的朝着在他四周蹦来跳去哼着歌儿的陶夭夭身上。
看着那姑娘像只欢脱的白兔子一般,言衡那冰冷的眼神竟然在那一瞬间,变得温情脉脉柔情似水了。
言衡不知道陶夭夭在什么时候竟然折了一些柳枝编了个花环,在那柳枝之间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儿,姹紫嫣红姚黄魏紫,可谓五彩斑斓,十分美艳。
言衡见状,不禁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他都不曾有过的微笑。
只是,这样的微笑,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喂,闷葫芦,你笑起来也挺帅的啊,可是为什么你平时总是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像块冰?”
陶夭夭一脸的灿烂粉红微笑,蹲在不远处的路边一边摘野花一边朝着言衡喊话。
言衡好像瞬间发现了什么,马上又换上了他那张千年不融化的冰块脸,“干你何事?多嘴。”
陶夭夭现在心情好,不想跟闷葫芦计较,便俏皮的撇了撇嘴巴,翻了一下白眼,顽劣的反问一句,“你干猪,当然跟我没关系,但是——”
言衡一怔,但是瞬间,他就明白了陶夭夭那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内心特黄的回答。
可是即便他知道陶夭夭那句话的意思,他竟然还说不出口的反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