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跟的太紧,唯恐离得他太近,他会突然狂性大发,会“失手”的杀了她。
陶夭夭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她一边跟着闷葫芦身后跑,一边不时的张望身后和四周的场景,她不曾发现这里有什么异样,可是他为什么不让她来这里?
因为陶夭夭的直觉告诉她,闷葫芦这次的生气并不是因为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了。
陶夭夭跟着闷葫芦出树林之后,已经累得快没了多半条命了,见闷葫芦却大步流星,速度不减的朝着云暖村走去。
而陶夭夭则蹲在地上,后来干脆四脚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休息了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了陶夭夭的遭遇,对她有所同情,以至于今天的天气一直都是阴沉的很,所以,下午的时候,早早地就有些朦胧夜色了。
陶夭夭无奈的叹息一声,翻了个身,盘膝坐在了草地上,她朝着小院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没能看到小院。
恐怕对于此时的陶夭夭来说,吃不上喝不上,已经不算是眼前大事,最难得莫过于,有家不能回,能回的不是自己家了。
她的脑子里闪过了从小到大受过的那些欺凌,被大伯和三叔家的孩子们欺负,被爷爷奶奶看不起,虽然爹爹软弱娘亲包子,但是他们至少对陶夭夭还算是心疼。
陶夭夭低着头,用力的捏错着从草窠上拔下的草叶子,凭什么她就这么命苦啊?
“陶夭夭!人定胜天!”陶夭夭自言自语道,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草屑,昂首挺胸的朝着云暖村走去。
当陶夭夭走到了阿衡的小院附近的时候,正巧看到巧姑站在墙外,而阿衡站在墙内,两人在说些什么话。
当然了,阿衡那个闷葫芦怎么可能会俯身贴耳的跟巧姑说话,必然是阿衡站得笔挺,而巧姑则倾身上前,脸上那煞有介事的样子,让陶夭夭的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个老妇必然不是说什么好话。
“阿衡啊,你以后千万要注意,这女人要是不讲清誉了,不但她自己名声不好,小心以后你的声誉也受损啊!”巧姑撇了撇嘴巴,翻了个白眼说道。
虽然天色有些阴沉,但是陶夭夭依旧能看的清阿衡脸上的不悦和铁青。
巧姑见阿衡阴沉着脸,不吭声,便津津有味的继续说道,“真没想到,你们家媳妇儿长得那么美,人心却肮脏,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可跟你说了阿衡,这件事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陶夭夭站在不远处的豆角架下面听的一怔,娘的,死婆娘亲眼见了什么?居然做个长舌妇的找闷葫芦告状!
“不劳你费心!”言衡的语气十分的不悦,只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便大步朝着北屋走去。
巧姑见阿衡没什么反应,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踮着脚儿,扒着篱笆墙,伸长了脖子,朝着阿衡的北屋哼哼唧唧的说道,“阿衡不是大娘多嘴,你可是要管好自己的女人,小心她给你戴绿帽子!”
巧姑此话一出口,阿衡前脚迈进门槛的时候,顿时住了脚,咻的一下转过身子,死死地盯着巧姑,而与此同时,陶夭夭像是离弦的箭头一般,扑到了巧姑的身上。
陶夭夭虽然身材比较清瘦,可是强大的怨念在支撑着她,竟然让她把巧姑给扑倒在地上了!
巧姑一下没能承受得住陶夭夭的突然袭击,哎呦一声,就跌倒在篱笆墙上。
咔嚓一下,诗情画意的篱笆墙,连带着郁郁葱葱的豆角棵,全都半趴半倒在地了。
“哎呦喂!这是要杀人啊!简直就是个疯子啊!”巧姑一边挣扎一边翻身去压住陶夭夭。
陶夭夭虽然生性比较灵巧猛烈,但是她这区区八十斤的小身板,是无论如何,在巧姑那足足一百三十斤的体重面前占不到便宜的。
很快,陶夭夭就被巧姑压在了身下,巧姑见了陶夭夭那张明艳似桃花的俊脸就生气,更不用说陶夭夭这次是主动出击将她扑倒找茬在先了,再加上前几天的旧账,巧姑真就是咬着牙的要把陶夭夭给好好的收拾一番了。
第91章 护内的男人
陶夭夭别说反抗了,就是被巧姑那一大坨给压着,都气息不稳,要窒息了。
巧姑还真是下手够狠的,竟然直接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了银钗,一脸狰狞的盯着陶夭夭,试图在陶夭夭的脸上画画了!
陶夭夭还真是有点怕了,想当初,她穿越过来,见到自己的大波消失不见,翘臀无影无踪,也就指着这张脸有人生寄托了,可是今天却要被巧姑拿去当“画纸”了。
“泼妇!”
就在陶夭夭紧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那只银钗画笔画下来的时候,一道平凉又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还没等陶夭夭睁开眼呢,巧姑已然被拎着后脖领拎到一边了。
“哎呦喂!”巧姑被嫌弃的扔在了地上,疼的跟杀猪一样嚎啕。
陶夭夭这才见到他笔挺如竹,巍峨如山般的站在了旁边。
巧姑半趴在地上,脸色痛苦的骂道,“阿衡你个臭小子,你不知道好歹,你的女人就是小狐狸精,专门勾搭野男人!”
“闭嘴!我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帮我的女人打别的女人,还有,你给我记住了,再对我的女人指指点点污言秽语,后果自负!”
言衡站在那里,声色俱厉,锋芒逼人。
巧姑哭哭啼啼起来,一边哭啼一边说,“你们给我等着,等我两个儿子从京城回来的,我让你们后悔!”
陶夭夭仰起头,她本想说声谢谢的,可是当她的目光遇到阿衡的目光的那一刻,到了嘴边的话,她竟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因为,闷葫芦的脸色,阴森到让人不寒而栗。
陶夭夭不禁的抿了抿嘴,试图说点什么,可是阿衡已经转身离去了。
陶夭夭见状,也只好站起身,揉捏了一下酸痛的臂膀,朝着仍旧趴在地上哭啼的巧姑啐了一口,便急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夜色暗下来了,白日里略带热闹的云暖村,也逐渐的安静下来。
陶夭夭蹲坐在门口,看了看那篱笆墙,她完全修不好的,不知道从何下手,至于那歪歪倒倒的豆角攀爬植物,她也是有心无力了,毕竟,篱笆墙倒了,要是把那些植物扶起来,又能扶到哪里呢?
陶夭夭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闷葫芦还在生气,难道他是因为巧姑说的那些闲话而生气?应该不会,难道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她跟踪了他一段路,后来又进了深山的缘故?
陶夭夭头有点疼。
此时此刻的言衡,正笔挺的躺在木床上,枕着双臂,眯着眼睛,看似平静的他,内心却是波澜不已。
他当时只顾了生气,却没有注意到她竟然跟了过去,也不知道她在深山树林里看到了些什么,那九黎山的深处,有着他最怕外人知道的秘密。
他之所以受尽一切的委屈和欺负,也要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山谷之中的洞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