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陶夭夭从左到右的瞟了一圈,看着妇人们脸上的疑惑表情,她甜甜的笑了笑,说道,“婶子大娘们,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不?”

“啊?”

“这——”

“对对对!”

“姑娘说得对,这猫修行九个轮回才能脱胎成人,现在咱们既然脱胎成人了,那就好好的活着。”

婆娘们稍稍的顿了一下之后,便都恢复了神智,接着陶夭夭的话茬笑哈哈的聊起来。

陶夭夭虽然表面已然欢愉,但是她的内心却开始紧张了,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侥幸的活过三天,而又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闷葫芦找到这里救她,还有,师父该怎么安置,爹娘又该怎么安置呢?

当然,蔡恩铭一日不除,定有后患,至于奶奶,陶夭夭虽然不想置她于死地,但是老太太着实太让人心寒,所以,寻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是势在必行。

婆娘们还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蔡家的好日子,说着陶夭夭未来的好生活,然而陶夭夭已经开始在琢磨着如何打好这一次硬仗了。

出身贫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于贫寒之中久了,连胆子和心智都变得懦弱和痴傻,那就真的是没救了。

人之所以为人,区别于动物,那便是因为人有着超然的智慧,倘若遇到苦难只知退缩,丝毫没有迎难而上的主动性,和解决困难的坚定性,那么,人就和动物没什么区别了。

窗外的风,竟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有些湿濡,天空的繁星也带着睡意,变得慵懒而朦胧,几片兴致勃勃的乌云,将夜空遮的愈发严实。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格外的热闹,并没有察觉到天上的星子已然躲到了乌云身后。

蔡家后院柴房。

“太虚师太!您怎么——”

就在马连坡见到太虚师太盘膝坐在稻草上的那一刻,他已经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师太,小扶凉呢?”马连坡站在柴房门口,见那些壮汉将柴房上了锁离开之后,这才急忙的询问。

“希望扶凉吉人自有天相。”太虚师太依旧闭着双眼,嘴唇翕动,默默的诵经祈福。

马连坡听了师太的这番话,便接着问了一句,“那,扶凉是也被抓到这里,跟师傅分别关押,还是他没有被抓来?”

“扶凉或许还在马施主的家中,也或者是逃到别的地方了吧。”太虚师太淡淡说道,似乎并不在意身处何地,也不在乎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连坡听了太虚师太的话,便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扶凉那个小家伙定然是跑了,并没有被这些人抓来。

马连坡在柴房里,走来走去,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从头到尾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现如今他被人关着,要怎么才能出去。

第142章 京城密会

扶凉抱着小银子,在红昇客栈紧挨着百里长风房间的隔壁坐着,他睡不着觉,想到那些恶人的模样,他就惊恐万分。

可是现在,他能找谁帮忙呢?即便是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百里公子,似乎也不能找到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隔壁的百里长风,更是彻夜难眠。

平安和富贵守在门外,心中颇为焦虑,为了迅速的赶回京城处理紧急事务,再拼个半死的赶回来,公子爷已经累的没了半条命了,现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公子爷不吃不喝一直就那么来回的踱着步子思考问题,着实让人担心不已。

可是,作为下人随从,平安和富贵,除了能早点找到有关线索,也真就没有别的办法来安慰公子爷了。

端进去的茶点一次次被退出来,平安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公子爷的憔悴,心疼不已。

“富贵,我跟你讲,这次要是找到那个带走桃子姑娘的人,你可要好好的修理一番,我真是受不了了,这桃子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公子爷——”

“平安,你能少说一句话,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打你。”富贵的心里也乱哄哄的,他就没有见过公子爷这么失魂落魄六神无主过,更没有见过公子爷会因为老夫人之外的其他女人而如此的上心,那简直就是要命。

不用平安说,富贵心里也知道,倘若找到绑走桃子姑娘的人,他定然要将那人给剁吧剁吧喂了狼狗!

可是,现在线索少,人手也短缺,要想尽快的查清这件事,着实有些费力。

平安见富贵的神色也不好,便不再跟富贵说话。

“平安,你在这边照顾公子爷,我出去一趟。”富贵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的,那挺拔健硕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廊道尽头。

平安透过门缝儿,看了看仍旧紧皱眉头一筹不展的公子爷,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真是没用。

一阵冷风吹来,吹到人的身上凉飕飕的,好像这风里还夹杂着一股雨和土的腥味儿,平安皱了皱眉头,便转身回了房间,去给公子爷取个外套。

清溪镇的夜空,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京城的夜色,看起来似乎不错。

华夏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虽然现在是深夜了,这里勾栏瓦肆依旧灯红酒绿,湿润的夜气中涤荡着一阵阵的香气,或浓或淡,或妖艳的蛊惑人心,或清雅的让人舒坦,当然,香气传来的地方,是一道道的管弦丝竹,声声入耳,还有那缥缈的醉人歌声。

这一切,在言衡的眼里,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早先,父皇从来不准他进出这样的地方,说的明白那叫肮脏,说的含蓄那叫风骚。

可是,他现在来京城办事,势必要到这样的地方,才能掩人耳目,毕竟,皇叔现在假扮父皇临朝执政,对于他这个侄子的抓捕,丝毫没有放松。

皇叔之所以留着父皇,其一,就是那批宝藏,其二,就是用父皇的性命作为要挟,唯恐他这个侄子有朝一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要拿回他手中的至高无上的皇权。

言衡对于这样的地方,既没有感到厌恶,也没有喜欢,可是这次,他却十分小心翼翼,不想让那些胭脂水粉浓艳的女子沾到他的身上。

按照信中所述,言衡进了群芳院。

老鸨尖细着嗓子,咯咯的堆笑迎上来,一把拉住了言衡的衣袖,一阵的亲昵动作,问东问西。

老鸨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迎的,毕竟,那么多的姑娘呢,只是,她见了这个年轻人之后,只觉得对方器宇轩昂,阳刚挺拔,有些老心骚动,忍不住的上前迎接罢了。

言衡原本早已经习惯了逢场作戏的把戏,可是这次,他着实的有些尴尬羞臊,他急忙的跟老鸨说已经约了人,姑娘也已经点好了,这才算是逃过了老鸨的投怀送抱。

一路的躲杨绕柳,闪黄莺避黄鹂,言衡终于从群芳院的一层上了三楼,朝着事先商议好的房间走去。